上輩子被自己在祁山阻擋了二十年未得寸進,被自己一手扼殺掉一生志向的那份仇恨,使得諸葛亮根本不屑于假旁人之手來陷害自己。他想要的是——
親手殺掉自己!
這個推斷聽起來是那么的不靠譜,但在這個狀態(tài)下,這卻又是唯一能夠解釋的理由了。羅文再又仔細想了想,越想越是覺得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他緩緩地呼出一口大氣,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直在“彭彭”亂跳,這心悸的感覺,從他覺醒后已經(jīng)有過很多回了,但從來沒有哪一回,像這次一樣令他覺得絕望。不過,在想通了這件事情之后,原本一直驚悸的心情,也慢慢的平靜下來。
那么,至少目前而言,自己還算是安全的。而且,不僅如此,就連在預(yù)想中,來到香港可能會有的危險,也沒有出現(xiàn)。想到這里,羅文忍不住再次松了口大氣。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剛才一直緊繃著的神經(jīng),在放松下來之后,竟然扯動著心臟,讓心臟隱隱發(fā)痛。
他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然后他看到了床頭邊,放著的那杯水。
觸手處,水杯傳出了一絲溫燙的感覺。原來,于簡也有細心的時候啊。羅文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個幸福的微笑。他這樣想著,拿起水,喝了下去。
一絲溫?zé)?,從喉頭向下,在羅文的身體里蔓延。他深深呼吸了幾下,確認心臟已經(jīng)不會再因為呼吸而疼痛了,這才接著思考下去。
那也就是說,崔總編目前還不可能知道這個消息——
人的思維總是很奇怪,一想到崔總編這個名字,羅文就不期然的,又想到了當自己想要在他面前掏出錢包,但卻駭然發(fā)現(xiàn),錢包丟失的事情。
就在《南部體育》報社的旁邊,我還買了報紙,買了椒鹽鴨下巴……是了,羅文回憶起來,在余嫂熟食店里買那袋椒鹽鴨下巴的時候,自己被人撞了一下,錢包應(yīng)該就是在那個時候丟失的吧。只是,這未免也太過于巧合了。
我若不是郭嘉,光一條“隱瞞卡牌”的罪名,就足夠處死我了吧。他這樣想著。
盡管崔總編在知道他的錢包掉了后,并沒有太多的責(zé)怪,到了末了對他還是一直溫言有加,但臉上浮現(xiàn)過的,那剎那間的殺意,羅文還是清楚的感覺到了。
就像今天,蔣中天在他背后,那毫無保留的殺意一樣。
只是,崔總編沒有殺他,他還能夠理解,因為他是郭嘉,是崔總編最信任的人。而且現(xiàn)在崔總編要做的事情,也離不開他。但他無法理解,蔣中天為什么沒有動手——他這次來香港,甚至連一張“閃”牌也沒帶。
那天,一直到了最后,崔總編也沒有提到給他“閃”牌的事情,而丟掉了那張“萬箭齊發(fā)”牌的羅文,自然也不敢開口討要。
諸葛一生惟謹慎。這一鋪,自己確實是賭對了。他一定沒有想到,自己也會“空城”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吧。要是日后他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會不會悔恨終身?想著想著,羅文甚至忍不住張嘴大笑起來,這被鮮血染紅的嘴角,便幻化出一道妖異的笑容。
嗯,諸葛孔明,我們的怨仇,終究是無法化解的。我們的宿命,終究必然是要拼個你死我活啊……
那好吧,我,魏大都督司馬懿,《南部體育》報首席記者羅文——
等你。
轉(zhuǎn)眼間,距離羅文從香港離開的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過去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里,剛剛秘密結(jié)盟的魏蜀兩國還正處于蜜月期,雙方都沒有對對方的行動做出任何干擾,彼此都致力于尋找各自所屬的武將。
在大陸各個城市不停開辦個人演唱會的蔣中天,很輕易的就在自己的歌迷中找到了馬超,并成功的令他覺醒。而同樣在各個城市不停采訪當?shù)刈闱蚓銟凡康牧_文,也找到了一個屬于魏國的強人。
那一天,他和于簡正好在成都的一家小餐館里,等待一個據(jù)說手頭有一份猛料,也分別聯(lián)系了這兩家報社的報料人。突然,一種莫名的感應(yīng)讓他扭過頭,向窗外看去。
餐館的外面,人來人往,但羅文卻在這千萬人之中,一眼就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