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guī)湍銚Q衣服時,就沒有看見那支珠釵了?!本G伊撓了撓頭,低聲說道。
“什么?”我的大腦里一片空白,只覺得身子變得越發(fā)冰冷,宇文赦走了,他的珠釵也不見了。
沒了,都沒了。
就連我最后的一絲念想,也給我狠狠地收了回去。
都消失不見了。
我笑了起來,發(fā)狂般地大笑著,笑著笑著,眼淚便流了下來。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不要嚇綠伊啊,姑娘……”綠伊害怕地?fù)u著我的身子,身體又疼痛起來,昔日在湖邊的那一幕幕在我眼前閃過,那日的冰冷和疼痛,此時又清晰地出現(xiàn)了,我縮在被子里,大聲地笑著,腮邊的淚水,浸濕了厚厚的棉被。
綠伊一溜小跑地出去了,很是慌張,我仍然大笑著。
過了片刻,蕭梓寒便走了過來,冷冷地站在床邊,看著我,默不做聲。
“我的珠釵呢?在你那里對不對?你還給我好不好?”我抓住他的衣袖,小聲地懇求著。
蕭梓寒的臉色變得很是陰沉,額上的青筋若隱若現(xiàn),雙手緊握成拳,“你這樣,便只是為了那支珠釵,是嗎?”
我沒理會他的話,仍然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一遍遍喃喃說著:“求你把珠釵還給我好不好?求求你還給我好不好?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只想要回我的珠釵,我想要赦給我的那支珠釵?!?/p>
“赦,赦,又是赦?你睡夢里喊的是這個名字,現(xiàn)在你清醒了,嘴里念的依然是這個名字,那珠釵也是他給你的嗎?他是什么樣的男人,讓你這樣念念不忘?就連一支那么普通的珠釵,也值得你這樣向我討要?”
“在你那里,真的在你那里,是不是?你還給我,還給我?!蔽液莺莸匾蛩氖郑荒ㄐ忍鸹^我的嘴角。
他的手被我咬出一道深深的齒痕,里面泛起紅紅的血絲。
“你……”蕭梓寒揚(yáng)起手掌,狠狠地瞪著我。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揚(yáng)起頭直直地看向他,“我要我的珠釵?!?/p>
蕭梓寒面上一下變得灰暗起來,慢慢的,一抹冷意襲到他的臉上,“好,你要珠釵,我可以給你,不過,從今天開始,你要當(dāng)我的奴隸,我讓你做什么,你便要做什么?!?/p>
“好,我答應(yīng)你。”我看向蕭梓寒,堅(jiān)定出聲。
房里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蕭梓寒冷冷地站在床邊,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只是冰冷地看著我,眸底是越來越深的冷意。
我心里突然像打開了一個缺口,仿佛有什么東西丟失了一般,冷冷的風(fēng),一下下猛烈地撕扯著那個缺口,那冷意,讓人窒息。
“好,我給你你的珠釵?!笔掕骱従彽貜纳砩咸统瞿侵е殁O,扔到床上。
果然是我的那支珠釵,是赦送給我的那支荷花珠釵,我欣喜地拿起那支珠釵,捧到眼前,小心地?fù)崦浇怯科鹨荒ㄐ牢康男σ狻?/p>
蕭梓寒像一個雕像般直直地站在那里,看著我,一動不動,那眼神越來越冷。我看了他一眼,便又轉(zhuǎn)過身,緊緊地握住那支珠釵,笑了起來。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地關(guān)上了。
蕭梓寒已經(jīng)退了出去,只留下床邊淡淡的屬于他的氣息,那絲熟悉的龍涎香味,隱隱飄入我的鼻翼。
我小心地握住珠釵,把它貼在我的胸前。
赦,你說過會來接我,你說過會來,我便等你,一直等你。
只要我一直留著你的珠釵,你就不會忘記我了。
是嗎?
蕭梓寒走后的第二日,我便換了房間,那時,我正睡在他的大床上,寶藍(lán)的錦被,厚厚的軟墊,房里有淡淡的龍涎香味,我懶懶地睡著,手里仍緊緊地握著那支珠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