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思緒同時涌上心頭,她張了張嘴,卻沒有辦法問出一個為什么。
還用問嗎?他看到了她與祁家駿出游,她抱著祁家駿當(dāng)時年僅九個月的兒子祁博彥,這個一向驕傲自負的男人選擇了不加詢問地離開。
深重的疲憊感驟然之間涌上來,一瞬間,她只覺得如同背負了無形的重擔(dān),被壓得沒有喘息之力,疼痛的腳幾乎有些失去了知覺。
陳華早就清楚知道,他的這個坦白,只會將任苒推得更遠。有些誤會不可能一經(jīng)解釋便冰雪消融,更何況,隨之而來的時間流逝早已經(jīng)改變了彼此。
“對不起,任苒。”
她短促地一笑,“過去的事了?!?/p>
“對我來說,從來沒有過去?!?/p>
她站起身,這時舞臺上懸吊半空的女舞者正與男舞者回旋交纏,身后展開的雙翅一齊揮動著噴出煙火,銀白色光焰如同華麗的瀑布般流淌下來,印照得四周亮如白晝。一時之間,她有些目眩神離,搖晃了一下,陳華馬上站起來,伸手扶住了她。
“謝謝陳總?!彼ǘㄉ?,讓自己站定,試圖地掙脫他的手,“明知道今天的招待會要站很長時間,還穿一雙不合腳的新鞋子,實在是不明智。我先進去了?!?/p>
然而陳華沒有放開她。
“四年前,我的事業(yè)剛剛重新上了軌道,仍然充滿不可預(yù)測的風(fēng)險,我甚至不能用以前的名字公開露面。知道你在墨爾本以后,我想過去看看你。”
“于是你看了,下了結(jié)論,走了。”
“那個城市看上去安靜宜居,你看上去很幸福,我想我沒權(quán)利打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