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西寧王,想起夫子時常講的一句話,要將人變?yōu)槠遄樱皇亲约撼蔀閯e人的棋子,她想,如今,可能只有西寧王正常一點,王爺就是王爺,身份永不會變,她心中忽有一個奇怪的想法,這西寧王是不是被人當(dāng)成了棋子?
她看到畫眉臉上是胸有成竹的神色,他一揮手,那四個身著金邊黑衣的夜行人急奔而去,他抬頭目送他們離去,望向遠(yuǎn)方,淚紅雨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大吃一驚,即使是月光朦朧,她也看到,遠(yuǎn)處的樹林之中刀光閃爍,顯然隱匿著不少的人。
現(xiàn)在的她,可絕對不會以為,這畫眉帶著人來,是為了跟村子里頭的人喝喝酒,吃吃飯,她知道,她一定得把這個情況告訴夫子,她靜靜地等著,看到畫眉在樹下呆立半晌,終于離去,又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回轉(zhuǎn)的跡象,這才緩緩地從樹上爬了下來,顧不上拍干凈身上的塵土,向村子里急跑過去。
她感覺耳邊風(fēng)聲呼呼,有時候還感覺腳底軟綿綿的,也不知踩到了牛屎之類的沒有,眼看村子的房屋在望,卻望到站在村頭那棵大樹下的人,那人身長玉立,面色憂郁,靜靜地望著她,他的邪魅與冰冷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見,他又變成了那位沉默寡言,親切和藹地畫眉,可淚紅雨望著他臉上親切和藹的神色,那森森寒意卻從心底里涌了上來,她感覺她的雙腿有點發(fā)軟,雙手甚至有點兒發(fā)抖。
畫眉向她微微而笑,笑容和煦而溫暖:“小雨,夜色如水,山谷之中空氣新鮮,我與你自聽雨軒一別之后,就沒有再機會相談,今天天氣良好,我們何不找個地方相聚一番,傾談一次?”
淚紅雨勉強地笑了笑,道:“畫大哥,您看,天色已晚,我得趕回家,夫子見我晚歸,必定責(zé)罵的!”
畫眉輕嘆一聲,道:“小雨,既然知道晚歸要受責(zé)罵,又何必藏匿于樹上,行那偷窺的勾當(dāng)?”
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他早已清楚了然,她倒也爽快,道:“好,既然你這么牽掛我,那我們就找個地方喝喝酒,吃吃肉,不如,就去我那藤屋,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