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盧少川更害怕陽痿,因為她怕聽到丈夫無助的嘆息。
大年二十九了,盧少川陪著父母去買東西,馬麗梅抽空回了趟娘家。
趙亞茹正在打掃衛(wèi)生,頭上戴著個舊帽子,斜著身體,奮力伸長胳膊,用長把的笤帚使勁地在犄角旮旯劃拉,微塵和纖弱的蛛網(wǎng)飄飄落下,她身上沾了一層白毛灰。
馬麗梅脫掉外套,去媽媽手里奪笤帚,趙亞茹扯下帽子,“別動了,掃完了?!?/p>
話音未落,咳嗽聲驟起。
馬麗梅邊給媽媽捶背,邊埋怨道:“不是說好了等我來做的嗎?你張羅個什么勁兒啊?”
趙亞茹的咳嗽終于停下來,喘口氣,蒼白的臉上有點紅暈,“沒事了,灰嗆的?!?/p>
“你要是不叫我掃,明年叫保潔公司幫著做,這小房子,做一次,連一百塊都用不了。”
“花那個冤枉錢呢,要不是你公公婆婆來了,我就是準(zhǔn)備叫你做呢?!?/p>
“他們來了,我就不能回家看老娘了?沒有這樣的道理?!?/p>
趙亞茹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馬麗梅手腳利索地打掃,邊看邊嘮叨:“我聽你這話,好像有點不高興,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他們來了,我不大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