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粟丹已經(jīng)換了一身制服,顯得干練又利索。他穿過長長的走廊,不時有同事和手下向他打招呼。
一個年輕的女警拿著文件走了過來:“粟處?!?/p>
“嗯?”
“剛才陳局長給您打過電話,讓您一回來就馬上給他回過去。”
“我知道了?!?/p>
粟丹走進辦公室,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片刻,對面?zhèn)鱽黻惥值穆曇簦骸澳闵衔缗苣膬喝チ??手機也不接?!?/p>
“給新招來的大學(xué)生做業(yè)務(wù)考核?!彼诘ふf。
“你考核的人里面有沒有一個叫溫暖的女孩?”
“有啊。”
“她成績怎么樣?”
“不會吧,路子夠野的,都通到您那兒去了!”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有些不屑。
“我告訴你,這個人,你二處必須收下!”陳局語氣嚴肅。
“什么,我沒聽錯吧?這話能從您嘴里出來!”粟丹多少有些吃驚。
“你先好好看看她的檔案再說話?!?/p>
粟丹把話筒夾在肩膀上,翻著桌上的檔案袋,挑出溫暖的,一邊打開一邊嘴里還放著片兒湯話:“什么皇親國戚呀,那吃閑飯被我罵跑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您……”話沒說完,他臉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
粟丹的雙眼緊緊盯著那份檔案——這個叫溫暖的女孩,不一般。
3
渤北市第一監(jiān)獄。荷槍實彈的武警衛(wèi)士站在瞭望塔上,陰森密布的電網(wǎng)和厚重的大鐵門構(gòu)筑了堅實的屏障。
午餐時間,一隊穿著藍色囚衣的犯人正在排隊領(lǐng)取午餐。呂東拿著自己的飯,走到一個角落里,默默地吃著。他三十多歲的年紀,有著瘦削的身材,看上去有些神經(jīng)質(zhì),。
一個犯人從他身邊走過,將一個紙團悄悄扔進他的盤子里。呂東一怔,看看左右,站在門口的兩個管教干部顯然沒有注意到他這邊。他小心翼翼地將紙團展開,迅速看完,又偷偷瞟了瞟身邊,接著將紙團和到菜飯里,大口吞下。
呂東怔怔地發(fā)了會兒呆,然后深吸一口氣,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他突然站起身,將手里的餐盤狠狠砸在地上,歇斯底里地跳上桌子,大吼起來:“我有重要情況要匯報!叫你們當(dāng)官兒的馬上來見我,快!”
食堂里登時亂了套,有人在起哄,有人在叫好。幾個管教干部沖上去,將大吼大叫的呂東從桌子上拖了下來。
呂東被拽進了審訊室。直到被銬在椅子上,他仍然兀自大吼大叫:“快,叫你們最大的官兒來!我說了,我有重要情況要匯報!”
“你抽什么瘋?!”管教干部走到桌前打開本子,“有什么情況你就說!”
呂東冷笑著:“你?你根本不配聽!老子要說的事兒大了去了!別說你一個小小的管教干部,就是你們獄長來了,也根本不配聽!”
管教干部有些發(fā)怒了:“我告訴你呂東,別給臉不要!你要真有情況匯報,就老老實實說出來,不然,我立刻送你到禁閉室去!”
呂東盯著年輕的干部,慢悠悠地吐出一串?dāng)?shù)字:“東經(jīng)116°31'48,北緯37°48'39?!?/p>
干部遲疑了一下,還是在本子上記錄了下來。
“趕快打電話把這數(shù)據(jù)告訴安全局,馬上就會有人急著來見我了?!眳螙|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4
溫暖一臉興奮地走進安全局的門廳,好奇地站在那兒東張西望。
她遠遠地看見匆匆走來的粟丹,馬上挺直了身子:“粟處長。”
“跟我走吧?!彼诘ふ鄱紱]看她。溫暖興奮地顛顛兒跟上。
粟丹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溫暖就像頭一次進城一樣,看到什么都興奮不已。
“你剛來,我找個歲數(shù)大點兒的帶你,不忙上手,先熟悉熟悉業(yè)務(wù)。沒事幫著打打下手,分分資料什么的?!彼诘ふf。
“是!”溫暖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后扭頭四處打量著,“這就是安全局啊,瞅著和其他單位也沒什么不一樣?!?/p>
粟丹站住,轉(zhuǎn)身盯著她:“剛才在門口的時候,我們碰到一個女的打招呼,她多大年紀?穿什么衣服?有什么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