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劉薪宇瞄了一眼溫暖,話有所指:“我再重申一遍,以后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馬上向上級報告,嚴禁單獨行動!”
溫暖聽出這話的意思,委屈地辯解道:“我給粟處打電話了,手機沒電了……”她抬眼,看到所有人都用錐子一樣的目光盯著她,只好硬生生地將后面的話吞了進去。
劉薪宇不理會她的解釋,氣憤地說:“想搶頭功是嗎?如果你及時聯(lián)系,周密布控的話,目標跑得了嗎!粟處會躺在里面為你流血嗎?!”
溫暖雖然覺得冤枉,但粟丹為自己流血卻是事實。她抑制不住,眼淚再次涌了出來。
“哭!哭??!這不是你們家,沒人哄你!”
聽到劉薪宇尖刻的話,溫暖哭得更兇了。
劉薪宇不管她,面向大家說:“都給我記住了,如果誰再發(fā)生類似的情況,不用我說,自己收拾東西走人!回去!”
劉薪宇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眾人跟著她走出去,剩下溫暖鼻涕一把淚一把地站在原地。穆穆立在一邊,想勸又不敢勸。
4
偵查五處,技術(shù)員將一個物證帶放在桌上,里面是被粟丹打壞的手機。
“這是特別研制的手機型手槍,具備手機的一切功能,裝電池的位置是一個特制的彈倉,最多可壓四發(fā)子彈。經(jīng)化驗,彈頭上都淬有劇毒。另外,我們在距粟處中彈三十米遠的地方找到一枚彈殼,”技術(shù)員向偵查員們邊說著邊舉起物證袋里的子彈殼,“粟處應(yīng)該就是被這發(fā)子彈擊中的。”
劉薪宇默默盯著子彈殼,忽然發(fā)話:“通知下去,在會議室馬上召開緊急會議!”
幾分鐘后,除了在醫(yī)院守著的溫暖,所有人都在會議室里正襟危坐。
劉薪宇將一副男人的模擬畫像舉了起來,說:“這就是襲擊粟處嫌疑人的模擬畫像,我們已經(jīng)發(fā)到省廳,請他們的資料庫核對,落實嫌疑人身份。根據(jù)監(jiān)控線索,明天上午十點半,艾迪生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龍運酒店一層的咖啡廳,與他的聯(lián)絡(luò)人接頭。都盯緊了,只要冒了頭,絕不能再讓他們溜掉!”
“是!”
6
夜。棚戶區(qū)。
艾迪生坐在路燈下正發(fā)著呆想事情。
老六拎著幾瓶啤酒過來,問:“哥,還不睡?”
艾迪生將手里的石子往遠處一丟,心事重重地說:“睡不著,出來坐會兒?!?/p>
“那,那我陪你坐會兒?!崩狭f著將啤酒用牙嗑開,一屁股在艾身邊坐下,“哥,知道你心里揣的事兒多,還都是大事??赡阍俅?,能大得過聯(lián)合國秘書長去?人家成天一腦門子事,不也照樣活嘛!事兒啊,你越想吧,越想不明白;你要是不想呢,這日子也是一天天的過?!?/p>
艾迪生被這話逗樂了。
老六見艾迪生笑了,愈發(fā)來了精神:“就說我吧,剛來這兒的時候,一天被人欺負八遍,打得鼻青臉腫是家常便飯,真是死的心都有!可又怎么樣呢,我打也打不過他,總不能指望他們哪天忽然發(fā)善心吧!所以啊,我再窮,褲衩里永遠揣著三塊錢,正夠買一個小二鍋頭的!每次挨完揍,我也上不起醫(yī)院,就是去買瓶二鍋頭。咕咚咕咚,灌下去,睡倒了,就算天塌下來也不知道!只要第二天還能起來,摸摸腦袋,還在,再琢磨當天的事!就這么著,幾年熬下來,立住腳了,也置下家了!都收小弟了!”說完,對準瓶嘴,咕咚咕咚灌下兩口。
聞言,艾迪生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了,他也抓起一瓶酒對老六說:“說得對,今天不想明天的事兒,來!”
兩人一撞瓶子,仰脖將一瓶酒全灌了下去。
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6
一輪朝陽跳出海岸線,冉冉升起。城市又迎來了一個早晨,馬路上重新變得熱鬧起來。一個偵查員戴著大口罩,化裝成一個清潔工,邊忙乎著手上的活,眼睛邊盯著對面的龍運酒店。
龍運酒店此時已經(jīng)被嚴密布控,只靜靜等待目標出現(xiàn)。
不多時,一個穿著蹩腳的藍西服,戴著紅領(lǐng)帶,舉止有些猥瑣的男青年出現(xiàn)在酒店門口。
化裝成門童的王鵬將門拉開,鞠了個躬:“歡迎光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