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東莞鳳崗
信隆廠廠內(nèi),綠茵場上。
黃白正在較量,有一名球員,特別引人注目:只見他身被7號,左扣右扣,輕巧連過數(shù)人,象一條泥鰍,滑向?qū)Ψ角蜷T,對方球門險象環(huán)生,我不禁脫而出:赫海東!旁邊的人事總務主管阿寶糾正我說:“不,是碧咸(貝克漢姆)!”
只見黃方獲一個遠距離任意球,碧咸主罰大力轟門,皮球象炮彈一樣射向球門,對方球員目瞪口呆,竟然毫無反應!
終場休息,碧咸走了過來!
Congratulations(祝賀)!阿寶開玩笑:“碧哥!”
“你好!碧哥,這個是飛火流星!”,我也開玩笑.
碧哥微微一笑,也伸出手:“你好!”
(二)
來信隆廠一個星期了,感覺到碧哥還是比較好傾(好相處)的,不象前面兩廠的本地人,而且碧哥也一直強調(diào),他是廣東河源人,并非東莞本地人:“我們都是外地人,”,碧哥笑著說:“合作愉快!”
但那個女孩子船務曉月就沒有這么好相處了,總感有些她怪怪的,發(fā)覺她好象比較情緒化!脾氣也不太好!
有一次,我沒文具用了,需要寫一個申購單給文副總批,曉月對我說:“把碧哥的名字也寫進去吧!他也需要幾支筆!”
雖然公司規(guī)定是各人申請各人的文具,但我也不好說什么,畢竟,大家是同事!
可是,申購單拿到文副總那里,文副總卻不批,質(zhì)問我要這么多筆干嘛?
我解釋說是幫碧哥申購幾支筆,文副總大怒:“他不是剛剛申購了嗎?現(xiàn)在又要?你說,誰的主意!”
我不得不說是曉月叫我找你批的!
文副總大怒:“叫她進一來!”
結果,曉月進來同我一起被訓了一頓!
啪的一聲,曉月沖著我狠狠地把筆記本摔在桌子上!口里卻說:“香港佬,真小氣!”
就這樣,一個下午不說話,給我一個臭臉孔!
(三)
碧哥每次來上班,曉月都提前幫忙做好資料,他們的配合倒是很默契。
但每每碧哥到文副總辦公室,氣氛就好象有點沉重,好象他們總是在爭論什么?
有一天, 同碧哥談著淡著,好象文副總突然間什么病發(fā)作,昏了過去。
待我們手忙腳亂地把文副總抬出來的時候,他又醒了過來!
卻見文副總醒后又生龍活虎,但他又把碧哥叫了進去!
出來時,碧哥神態(tài)黯然。
誰都知道,他又給文副總吊了一頓!
文副總是香港人,喜歡穿一條西式吊帶褲,據(jù)說曾經(jīng)去過日本受訓,喜歡吊人。
而且,他有逆向理維的習慣,你說這樣,他往往想的卻是那樣。
剛來時,我也適應不了他!
不過,他的管理的確有一套。
比如,報關員的報銷票據(jù),你就不能親自拿給他批,而是要事先放在他辦公室的門口的一個檔案夾上,等他批好了之后,由文員把報銷單丟到我們報關員的桌子上,讓所有的人都看得見:美其名曰:共同監(jiān)管。
但他也有好的一面: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罵歸罵,事情還得辦,不是很嚴重的事,不會叫你走人!
所以碧哥還得出去報車。
所以當文員把碧哥的帳單丟過來碧哥的位置的時候,我飛快地翻了一下碧哥的報銷單。
我確認,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從日出廠出來未必會錯:報銷有得賺,工資也提升到了二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