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是太緊急了,婧修女給我打電話時你已經被追得走投無路,我們一時找不到更好的路障,才擺幾車榴?幫幫你?!?/p>
“我不是說榴?,我是說跟蹤,還有沒有隱私……”安良已經把這件事上升到人權級別來考慮。
劉中堂說道:“隱私是和平時代才有的,像你現(xiàn)在的情況最好先不要講隱私,你命中的死期到了,現(xiàn)在還惹上這么一幫人,真是很麻煩,你能不能說說是怎么回事?”
“他是誰呀?”安良指著劉中堂轉頭問安婧:“警察問我問題還得看我想不想回答呢?!?/p>
安婧早就恢復了平靜,她純潔地微笑著看看劉中堂,征得同意后對安良說:
“劉中堂是正和會館的秘書,五年前為了保護華人商販不被勒索,和意大利黑幫械斗槍戰(zhàn)被判刑。在獄中表現(xiàn)良好得到提前保釋,但是保釋期內要有正當職業(yè)向政府交待,為了和意大利人搞好關系,由教會出面斡旋并由意大利人提供雪糕車一臺以示友好,現(xiàn)在劉秘書白天要賣雪糕,每周到警察局報告……”
安良雙手往褲兜一插,干脆地說道:
“原來是洪門正和堂的白紙扇,你報什么到呀,唐人街警察局里全是你們洪門的人。”
劉中堂神情認真地解釋說:“洪門是保護華人利益的正當團體,當然有華人警察加入,不過我們不會因為這樣而徇私,我每周都會報到一次的?!?/p>
安良盡管不習慣有人這么正經對自己講話,不過說到這么正經的話題,加上劉中堂這么正經的樣子和語氣,他也不得不配合一下氣氛,正視著劉中堂等他把話說完。
“兄弟,我在監(jiān)獄里和婧修女就是好朋友,因為婧修女很關心你,所以才找我?guī)湍愣蛇^死期。你也是風水師,應該很清楚人的生死危險期只在那一段時間,如果不是很差很苦的命格,只要能挺過去,以后還可以走到好運;可是在這個危險期內,一切突然出現(xiàn)的人和事,無論是多誘惑多有利可圖,都可能是死亡陷阱……”
安良覺得劉中堂的前半部份發(fā)言還比較中聽,一說到“突然出現(xiàn)的人和事”,他就敏感地想到李孝賢,這雪糕大師不會是眼紅自己找到個美得像天后巨星的女朋友吧?
他態(tài)度警戒地問劉中堂:“雪糕佬,你想說什么?”
“你在想什么?”劉中堂的反問平靜而快捷。
“李……”安良幾乎沖口而出說出李孝賢的名字,可是他馬上意識到這是劉中堂耍的瞬間催眠,他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幸好安婧說他是自己的命中貴人,要是命中敵人的話可就慘了。
安良定定神說:“我是問你想講哪件事情,因為從我進入死期開始,發(fā)生了不少事?!?/p>
安婧坐在長椅上抱著乖乖睡覺的扣扣,側著身子說:“就是被追殺的事,是怎么引起的?放心說吧,我們都會幫你,不會讓你有事的。要是你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怎么回家向蕓姐交待呀?!?/p>
安良知道劉中堂的個人情況后,信任度增加不少,于是坐下來把大衛(wèi)集團的事件前后向他們說了一次。其實以他現(xiàn)在所知,說了等于沒說,很多事情都是以“不知道為什么”而帶過,安婧和劉中堂也聽得云里霧里。
劉中堂聽完之后說:“兄弟,你把事情前后都說了,可是沒有說你和女孩子約會的事。”
“那種事也要說?!”安良的眼睛瞪得像兩個燈泡,這般美好的愛情來到身邊,不用拿出來和兄弟姐妹們分享吧?
劉中堂對安良說:“兄弟,我算過你的八字,你的日元很弱,可是卻殺印相生,格局分明,是個正直又好勝的人。只是常常會做些超過自己能力的事,好聽叫知難而進不好聽叫找死。你命中無財,而且命局對財運的消耗極大,賺到手的錢不少,可都是過眼云煙;你命里有一點桃花運,可是卻早在讀書時期走完了,二十歲后再也沒有天賜的姻緣……”
安良低著頭聽劉中堂斷自己的八字,一直皺著眉心看著十字花紋的地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