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經(jīng)濟學(xué)家的午餐會

朱莉婭做了豬排、馬鈴薯餡的肉鹵、青豌豆和蘋果醬，我?guī)Я艘黄考永ツ醽啿槎嗄峋?，不貴，但起碼是桶裝發(fā)酵的酒。朱莉婭的小房子沒有正式的餐廳，所以我們就在院子里吃飯。朱莉婭在那兒支起了一張牌桌，上面鋪了紅方格子的臺布，點了一支蠟燭。6月的空氣多么清新?。?/p>

“哈羅德打過電話了，”我們就座后，朱莉婭說道，“他說你已和他見過面了，我真得謝謝你。”

她真誠地感激讓我感到有些不自在：我見哈羅德是出于雙重動機。

我告訴朱莉婭我在圖書館所做的研究以及對斯密所做的測試。今天是亞當(dāng)·斯密的生日，我補充道。

朱莉婭先謝了我，然后皺起了眉頭?！拔覔?dān)心對哈羅德不利，”她看看我，“也包括你。我知道這打擾了你的工作?！?/p>

我笑了笑，掩飾著自己的內(nèi)疚，然后搖了搖頭，“我本想用哈羅德的事掩飾我的懶惰，但我不能這么做，是我自己的論文有破綻?！?/p>

她靜靜地看著我。我無法分辨她是贊同還是猶豫。

“你的人類學(xué)知識，對你的繪畫藝術(shù)有幫助嗎？”我問道，轉(zhuǎn)換了話題，“你對那個坎多布勒教的研究有什么進展？”

“人類學(xué)和藝術(shù)都需要觀察與辨別?！彼卮鸬?，“對坎多布勒教的研究有助于把注意力集中在本質(zhì)上，而不是在形式上?！?/p>

“幫助你看到人的內(nèi)心世界嗎？”

她探究地看著我，“比如，你的內(nèi)心世界？”

“啊，當(dāng)然。”我點點頭，有些尷尬。

她拿起我的手，假裝要看我的掌紋。她是在和我開玩笑，“讓我們來看看，”她沉思道，“我要說你是個有吸引力的男人，一個聰明的過于成功的人。嗯……可能對自己永不滿意。你的工作是一個避難所：你太專注于工作，無意顧及其他別的事……”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這很有趣?！澳氵€看見了什么？”

她的臉上浮上一朵紅云?！芭叮锲?，我什么都沒看見?！彼f，放開我的手，“咱們談點別的吧，為亞當(dāng)·斯密——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