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喜盈盈事先畫好的圖紙,再加上她在現(xiàn)場指手畫腳的指揮,工匠們在準(zhǔn)備蓋茅廁的地方挖了一條地道,這個地道從上往下斜斜地直通向院墻外的一個大坑里??永锸莾芍痪薮蟮哪就埃氐赖哪┒朔謩e嵌了兩塊長瓦伸出,從上方?jīng)_下去的糞便正好能落進(jìn)木桶中。
木桶上的把手連著一組杠桿,只需要壓動那根長木,便可以輕松地提起,這也是方便倒夜香的人。倒夜香的只需要把坑上的石板蓋子掀開,把木桶提起,再放下喜盈盈提前給他的兩只木桶,把坑上的石板蓋子推回原位,工作就這樣簡單方便地完成了!而且,還不用天天來,只需要隔個三五天來一次就行了!
地道的上方是喜盈盈之前在陶器店定做的兩個陶土馬桶。沒辦法,這個時期的瓷器還是很奢侈的東西,如果用瓷器做馬桶,她堅信,自己一定會被大娘罵死,二娘扁死,三娘哭死……
馬桶邊上是兩只陶缸,缸里自然是盛滿了水,水上漂浮著兩只大水瓢。這樣,一個干凈整潔的茅廁就打造成功了!
動工的地方基本搞完以后,喜盈盈便找到二娘,兩人在屋子中仔仔細(xì)細(xì)地研究了賬目許久。喜盈盈發(fā)現(xiàn),家中的奴仆工資其實只占了不到百兩,再加上自己遣走了那么多,余下人工資也不過四五十兩。開銷大的地方,第一是穿,第二是胭脂水粉環(huán)佩首飾。
這也正常,家中全是女人,加上又是從事的公眾職業(yè),肯定會在這方面的花費較大。喜盈盈發(fā)現(xiàn),衣服換的頻率極快,幾乎每個月都要新買兩到三套。一年下來,光服裝就花掉了一百多兩銀子。
喜盈盈隨即問二娘:“這些衣服買得這么快,我卻沒發(fā)現(xiàn)幾位姨娘的衣柜有多滿,舊衣服通常是怎么處理的?”
二娘答道:“通常都是給下人,下人穿不了的也會趁放假的時候帶回家去?!?/p>
瞇著眼睛想了想,喜盈盈說道:“姨娘們都不像是喜歡招展的人,怎么衣服換得這般頻繁?”
聞言,二娘有些郁悶地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說到這衣服,還真是有些奇怪。我們老喜家不知道是屋中蟲子太多,還是老鼠成精。凡是新衣服買回來,穿不到兩個月便會有蟲咬鼠噬的洞。雖然都不大……但是你知道,我們都是要出門做媒的,為媒之人,別人最見不得衣衫破舊,無奈,只好買新的了?!?/p>
喜盈盈眉頭一皺,心想,怎么她自己的衣服就破的不多啊?總不會是自己有滅蟲避鼠的特異功能吧?隨即立即想到了,她及笄之前的衣服都是采衣,而家中奴仆就根本沒有人穿采衣的!光是幾位老娘的衣服被咬,這蟲叮鼠咬怕是人為的吧?她隨即把自己的想法給二娘說:“這些衣服怕是下人所為吧?畢竟你們舊了破了的衣服都是送給下人的,而這衣服對于他們來說,卻沒有什么大礙。如果稍動手腳,讓你們衣服頻頻更換,他們不也能頻頻獲得新衣了?”
二娘大驚,“你這么一說,倒還真可能是這么回事。我怎么沒有想到?”
俗話說家賊難防,如果家中真有這樣一個下人,不抓出來肯定會造成更大的麻煩。喜盈盈沉吟片刻,說道:“二娘你為人耿直,大娘又不管家中瑣碎小事,他們稍有隱藏,避開你,你察覺不到也是正常的。這事兒,還得留心一段時間,查查看,希望這樣做的人已經(jīng)在被遣走的下人中了……”
聽喜盈盈這么一說,大娘心中有些釋然了,同時也把這件事裝在了心中,以后是得多留意留意了。
然后,二人看向胭脂水粉的支出。這些胭脂水粉用的都是玉香齋的東西,玉香齋是長安第一大品牌,胭脂自然都是極其昂貴的。她搖搖頭又看向環(huán)佩首飾的支出。
這一項,卻是讓喜盈盈頗為頭痛。賬目上看不出來什么問題,首飾的價格并不很高,不過,這些首飾大都是給三娘買的,但自己從小到大明明看不到三娘喜歡更換首飾啊,而且三娘是家里唯一一個不出門做媒的閑人,她要這么些首飾做什么?
喜盈盈問二娘:“每年都添那么多首飾,這些首飾到哪里去了呢?”
“我們姐妹三個,對于金錢支出上,從來不細(xì)問的。你三娘看中什么,喜歡了,便簽下條子,回頭我便去結(jié)賬就是。而且,她買的首飾,都不會很貴的,所以,我也不是很留意……”
看著賬本上一頁頁的首飾支出,喜盈盈在心里估算了一下,這一年下來,首飾支出至少也要近百兩。而且首飾支出向來是和胭脂水粉劃在一起的,不仔細(xì)看,確實也看不出首飾的支出居然有這么大!她心中甚是疑惑……于是,她對二娘說道:“以后,首飾的支出單立一個類目,家中,三位娘親和我,每人的支出收入都要單立一本賬,管家和男仆一本賬,丫鬟婆子一本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