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必須抬,或是想抬的話?!爆旣悺へ惤z·白爾說。
“如果大家希望由我來扮演,我想我可以演?!睔W文說。
“好?。 卑缪輫鹾湍裂蛉说暮⒆赢惪谕暤厝轮?。
“讓歐文來演吧!”驢子和母牛--以前的斑鳩,也都贊成。
這是大多數(shù)人的決定,但芭比·維京看著歐文,好像要改變她認(rèn)為“歐文好可愛”的看法;而維京牧師以超然的角度觀察歐文,完全脫離前機(jī)長的性格。維京牧師這樣一個圣誕宗教劇的老手,這時衷心敬佩地看著歐文--仿佛他看多了來來往往的小耶穌基督,但是從未見過如此完美的小耶穌人選。
*
在我們第二次排練圣誕宗教劇時,歐文發(fā)覺他雖然可以躺進(jìn)那個搖籃,但卻緊了一點(diǎn)--而且那是不必要甚至是不正確的。維京牧師對小耶穌基督動作舉止的全部看法,皆來自圣誕歌曲《在那馬槽里》,那首歌只有兩段歌詞。
也是因為這首歌讓維京牧師確信,小耶穌基督是不可以哭的。
牛兒哞哞叫,小嬰兒醒來了,
但是小耶穌基督,他從來不哭。
如果維京牧師只注意到《在那馬槽里》的第二段歌詞,歐文認(rèn)為我們也應(yīng)該遵照第一段的內(nèi)容:
在那馬槽里,沒有搖籃作他的床,
小耶穌基督帶著美好生命降臨。
“歌詞里說沒有搖籃,我們?yōu)槭裁葱枰獡u籃呢?”歐文問,他發(fā)現(xiàn)搖籃太拘束了?!疤炜招切堑皖^看,小耶穌基督睡在草堆上?!睔W文唱著。
就這樣,歐文再次達(dá)到目的:“草堆上”就是他躺的地方。于是他開始用干草布置成小耶穌基督躺著的嬰兒床,好讓他感覺舒服些,他還抬高馬槽的位置,并將它斜擺朝向觀眾,這么一來,大家一定會看到他的。
“還有一件事,”歐文提醒我們,“你們注意到歌詞里的‘牛兒哞哞叫’嗎?所以,還好我們有牛。斑鳩怎么可能哞哞叫呢?”
如果我們有母牛,它們那模樣恐怕需要很大的想象力才能認(rèn)得出是母牛來,就像之前的斑鳩一樣。圣母瑪利亞的角色激發(fā)了瑪麗·貝絲·白爾,也帶給她制作牛群戲服的靈感,可惜圣母瑪利亞并沒有給她神力的協(xié)助,或賜予她神的手藝來制作戲服。而瑪麗·貝絲顯然被所有圣誕節(jié)的象征搞迷糊了,她的牛不僅有角,而且是鹿茸般的叉角--真的像架子似的,比較適合馴鹿,瑪麗·貝絲心里想的可能也是馴鹿。更糟的是,這些叉角是軟的;換句話說,它們是用軟趴趴的布料做的,因此這些嚇人的“角”老是倒塌在母牛的臉上--徹底遮住它們已經(jīng)不太清楚的視線,因而發(fā)生了比平常還多的狀況:牛群互相踩來踩去,母牛又和驢子撞成一團(tuán),還把三國王和牧羊人撞倒了。
“說到那群牛,如果它們就是這個樣,”芭比·維京觀察之后提出意見,“它們必須固定姿勢,不要到處走動--動都別動。我們不希望它們把小耶穌基督踩在腳底下,不是嗎?”芭比·維京眼里閃爍著強(qiáng)烈的瘋狂,她似乎在想,小耶穌基督被踩會被本區(qū)居民當(dāng)成神圣的事件記錄起來。但是歐文--他總是擔(dān)心會被踩到--而且過度的擔(dān)心,因為他在戲里無助地平躺在草堆上,所以他附和芭比·維京對牛群的憂慮。
“你們這些牛只要記住。你們要‘哞哞叫’,而不是到處撞來撞去?!彼撝?/p>
“我不要這些?!柽杞小?,或是到處撞來撞去,”芭比·維京提出異議,“我要能夠聽到唱歌的聲音和讀圣經(jīng)的聲音;我不要‘哞哞叫’?!?/p>
“去年,你讓那群斑鳩咕咕叫?!睔W文提醒她。
“搞清楚,現(xiàn)在不是去年?!卑疟取ぞS京回嘴。
“安靜,安靜。”維京牧師說。
“歌詞里面有‘牛兒哞哞叫’。”歐文又說。
“我猜接下來你是不是要驢子又跳又叫。”芭比·維京吼著。
“歌詞里面根本沒有提到驢子。”歐文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