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養(yǎng)你?!?/p>
李君安微微一愣,這是席墨堯第一次對她說“我養(yǎng)你”。
像是看那部經(jīng)典至極的影片一樣,不同的是,他是真正的大明星。
心里泛起奇怪的感覺,好像……有點(diǎn)想哭。
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酸酸的感覺。
像是被這句不經(jīng)意的話感動了。
媽媽說,如果一個男人想和你要個孩子,表示他真的把你放在了心上。
“席墨堯,那么……你……你喜歡我嗎?”李君安不知道這句話說了之后,會不會被他取笑,但是,她還是很認(rèn)真地問道。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席墨堯趴在她的身邊,玩著她烏黑的發(fā)絲,懶懶地反問。
“我想知道。”李君安轉(zhuǎn)過頭,看著紫色的窗簾。
“不討厭?!背聊税肷?,席墨堯給出這三個字來。
李君安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她真的對這樣的婚姻沒有信心,所以,怎么敢要孩子?
體內(nèi)的避孕環(huán),阻擋住愛情的結(jié)晶。她不想用孩子去拴住什么。
她都那樣說了,那樣坦白地說……我會喜歡你……
“你不會為我……留在F&H吧?”終于,李君安壓住心中酸酸的感覺,問道。
“BOSS下午接你回公司,就是想讓你勸我留下?”席墨堯放開她的發(fā)絲,翻身坐起,語氣中似乎有一絲不悅。
“你不會因?yàn)槲业囊庖姡淖冎饕?,對吧?”繼續(xù)問道,李君安雖然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依舊希望他能夠搖頭。
“之前說的那些話……什么會喜歡我……也不過是希望我留下?”席墨堯轉(zhuǎn)過臉,“在你的心里,工作,或者說章以國,都比我重要?”
李君安啞然地看著他,這是兩件事,怎么能聯(lián)系到一起。
“我的路,不會因?yàn)槿魏稳烁淖兎较??!毕珗蛘酒鹕恚S手拿起一件衣服,往鋼琴邊走去。
連珠般的鋼琴聲,仿佛不是在彈奏,而是在敲擊泄憤。
李君安突然有點(diǎn)沮喪。
為什么要對他說那些傻話,什么自己錯了,什么會保衛(wèi)這個家庭,什么會喜歡他……
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說的那些話,根本就沒有想過兩個人的未來,他只知道在床上索?。?/p>
席墨堯幾乎在砸鋼琴,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很不爽,或許因?yàn)楸焕罹沧詈髱讉€問題,而攪亂了原先有些甜美的心情。
他討厭商業(yè)性質(zhì)的音樂,他想走純粹的音樂道路,他可以不被任何人理解,但是李君安……應(yīng)該無條件地站在他的身邊才對。
根本不是什么愿不愿意為她改變的問題,李君安就沒有搞懂她的身份!還說什么會喜歡他,會保衛(wèi)他們之間的一切……
所有人都可以認(rèn)為他瘋了,拋棄那么好的優(yōu)厚條件,甩掉對他恩情不薄的章以國,還有F&H絕對一哥的位置……
但是李君安,絕對不能懷疑他所選擇的路。
三年了,從一開始發(fā)專輯的狂喜興奮,從得到第一個音樂獎項的肯定,到現(xiàn)在,他累了,不想再去唱自己不喜歡的歌,不想每天面對大堆的媒體和沒完沒了無處不在的狗仔。
他可以繼續(xù)為章以國拍電影拍電視劇,可以繼續(xù)為他賺錢,甚至無償?shù)亟o他做公益活動,但是只有音樂,席墨堯不愿退步。
他想安安靜靜地做音樂,完全屬于自己的音樂……
第十一站的演唱會,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意外,漂亮地落下帷幕。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李君安總覺得,舞臺上的席墨堯,在整場的演出中,都帶著一絲落寞和離別的味道。
在舞臺下,李君安總覺得席墨堯和自己在冷戰(zhàn)。
不知道那天她究竟哪里惹到他了,反正,席墨堯就是不理她,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
只是想和他交流一下想法而已,即便他不會為自己改變,也不用這么小氣,對她不理不睬。
章以國這一次也跟著來了,他全程陪伴,但是并不提合同到期的事情,只是對席墨堯更加細(xì)致地關(guān)心照顧。
這種人情攻勢,比任何方式都要有效果。但是席墨堯已經(jīng)打定主意,他可以拍爛片,可以去電視圈玩票,可絕對不想做讓自己不滿意的音樂。
而且,章以國越是給他更大的空間和自由,他就越無法接受。
席墨堯不能接受這樣的恩情,他不想因?yàn)槎嘤嗟母星?,來左右自己腳下的路。
酒店里,章以國剛剛離開,李君安站在電腦邊發(fā)呆,而席墨堯端著一杯酒,很慢很慢地啜飲。
酒精對他的喉嚨不好,但是作為營養(yǎng)師和助理的李君安這一次管不住他。
席墨堯冷漠抗拒的態(tài)度,也讓李君安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去接近。
“專輯的銷售量這周突然回升,很不錯?!崩罹部粗娮訄蟊恚鲃雍退捉?。
而席墨堯坐在寬大的飄窗臺上,修長的身軀,慵懶而性感。
他不言不語,依舊很慢很慢地啜飲著白蘭地。
高檔精美的水晶酒瓶放在他的身邊,在白色羊毛飄窗墊上,襯托得格外晶瑩剔透。
“能少喝一點(diǎn)嗎?這個時間喝酒,對身體很不好?!崩罹惨娝焕碜约?,嘆了口氣,走到他的身邊,將淡紫色的水晶酒瓶拿到一邊。
她知道這段時間席墨堯很累,而且剛剛結(jié)束演唱會,精神肯定不好。
還有面對章以國的人情攻勢,席墨堯心里也會掙扎。
“是我那天惹你生氣了嗎?如果是這樣,我先道歉,好不好?”李君安努力溫柔地對毫無表情的席墨堯說道。
“有的事情不說出來,別人是不會知道的?!崩罹惨娝徽f話,大膽地伸出手,去拿他手中的玻璃杯,“你的心事,可以對我說。”
“你只是把我當(dāng)成了一種必需的工作而已!”捏緊酒杯,席墨堯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說道,“我不喜歡強(qiáng)迫別人,李君安,如果受不了我,等最后一場演唱會結(jié)束,我可以給你自由的生活?!?/p>
李君安微微一愣,指尖停在涼潤的玻璃杯上。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席墨堯會突然說這樣的話,一點(diǎn)都不像他霸道的風(fēng)格。
這段時間,他真的是太累了嗎?對音樂的迷茫,對自己的否定,還有一場接一場的演唱會,讓他身心疲累。
·0·
或許,自己那天不該說那些話,希望他留在F&H的那些話。
“怎么可以……你說結(jié)婚就結(jié)婚……”握住他手里的玻璃杯,連同他的手,李君安低低地說道,“想分開就分開……你以為婚姻是什么?”
席墨堯終于轉(zhuǎn)過臉,看著臉上閃過黯然神色的李君安。
“不是必需的工作,而是……責(zé)任?!崩罹捕ǘǖ乜粗?,堅定的視線迎向他的目光,“一個男人,不要隨便就說這樣不負(fù)責(zé)任的話,那樣,我會真的討厭你!”
“李君安……”清俊的眉頭慢慢地攏了起來,席墨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對待她的這番話,換成以前,她敢說自己不負(fù)責(zé)任和討厭他,一定會惹惱他。
但是看著李君安認(rèn)真嚴(yán)肅的臉,席墨堯一直沉悶的心,卻像是射進(jìn)一縷陽光。
突然,席墨堯呼吸微微一滯,隨即心跳加速。
該死,明明現(xiàn)在每天都會親吻,為什么這一刻,心臟快要跳出了胸腔,難道是因?yàn)樗鲃樱?/p>
李君安臉很燙,她從坐在飄窗臺邊的姿勢,變成了抱著席墨堯的姿勢。柔軟紅潤的唇貼在帶著酒精味道的薄唇上。
“席墨堯,別和我生氣了……”說出心里的話,李君安抱著他的脖子,羞澀卻豁出去地吻著他,“不要把你的心鎖起來,我們是夫妻,你要學(xué)會信任。”
席墨堯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他雖然幻想過自己冷靜認(rèn)真的小妻子,有一天可以對他熱情如火,但是沒有想到,只一個主動溫柔的吻,就讓他有轟然倒塌的感覺。
透明的玻璃杯,落到白色的羊毛毯上,席墨堯伸手按住她柔軟的腰肢,狠狠地回吻過去。
李君安第二天腰酸腿痛地醒來,不覺后悔自己昨天晚上太過縱容。
枕邊沒有那張熟悉的臉,感覺有點(diǎn)空蕩。
習(xí)慣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東西,身邊的被子,還殘留著他的味道,李君安把臉埋進(jìn)枕頭里,不覺彎出一個可愛明媚的笑容來。
“你醒了?”席墨堯從衛(wèi)生間出來,看見李君安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對著虛空傻笑,他走到床邊,半俯下身。
李君安知道他在等什么,每天的早安之吻。
伸手?jǐn)堊∷牟弊?,輕輕吻了吻他還帶著牙膏味道的唇。
“今天這邊有個采訪,不過你不用去了,BOSS和我一起過去?!?/p>
“章叔也過去?我還是和你一起……”
“不用,你多睡一會兒,昨天晚上累得還能動?”席墨堯的聲音優(yōu)雅悅耳,卻讓李君安臉色一紅。
的確,昨天晚上沒有節(jié)制,席墨堯是盡興了,可是她腰酸背痛,還想睡覺。
可是,更讓她臉紅的是,席墨堯居然這么溫柔體貼,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早餐也不用做了,我會讓服務(wù)員送進(jìn)來?!毕珗驌Q著衣服,背對著李君安說道。
“我沒關(guān)系,是接受娛樂龍卷風(fēng)的采訪吧,資料我已經(jīng)整理好了,等我五分鐘……”李君安壓下心里隱隱的感動,想起床。
“我會在車上過一遍那些資料,你多睡一會兒?!毕珗蛳岛闷ВD(zhuǎn)過身,再次走到床邊,低頭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中午見?!?/p>
奇異的早上,難得的溫柔,讓李君安暈陶陶地看著席墨堯離開,還沒從那絲溫柔里回過神。
這樣的席墨堯……讓她的心仿佛被紅酒浸泡著,醉乎乎的,滿是甜蜜。
好喜歡、好喜歡這樣的早上!
李君安聽到外面的關(guān)門聲之后,突然快樂地尖叫一聲,然后把自己裹進(jìn)被子里踢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