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zhèn)鱽硪魂囼}動,誰都明白但是后面的潛臺詞是什么。
劉老師看了看手表,用右手食指點了點左手手腕,示意時間到了。金蟬齋主于是把“但是”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在考試的前半個小時,考場里還比較規(guī)矩。在右邊靠窗的第四排座位上,金蟬齋主看見有位女生神態(tài)很不自然,不時地低頭看著什么,走近一看,沒發(fā)現(xiàn)有紙條和書本,掃了一眼,金蟬齋主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胸前被什么東西塞得鼓鼓的,他心里明白了,看了看試卷上的名字:秦甜。
金蟬齋主本想當場揭穿她作弊的把戲,但是她將作弊的紙條藏于胸部乳溝處,他如果指出,實在不妥,于是調(diào)轉(zhuǎn)身,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沒想到剛轉(zhuǎn)過身,就聽到背后一聲放肆的笑聲,還夾雜著周圍幾個學生的應和。金蟬齋主猛一回頭,將手拿紙條的秦甜抓了個正著。
周圍的同學都停下了手里的筆,也不做題了,好像等著看一場好戲開演。
金蟬齋主說:“秦甜,你還有什么可說的嗎?”他已經(jīng)看清楚了她的名字,所以直呼其名。
秦甜說:“我沒有偷看!”
金蟬齋主被激怒了:“沒有偷看?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你能解釋嗎?”
秦甜把那幾張復印紙裹成一團:“我為什么要給你看?情書你也要看嗎?”
金蟬齋主感覺到一盆炭火潑到了臉上,火燒火燎,他沒料到還有這么無恥的學生,正當他準備抓秦甜的試卷和作弊紙條時,秦甜站起來,大跨一步,爬上窗臺,跳了下去。
金蟬齋主驚呆了。劉老師也剛剛反應過來,忙跑出考場喊人。金蟬齋主愣了半天,從窗口望下去,見秦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過了一會兒,金蟬齋主見幾個老師陸陸續(xù)續(xù)趕來,他們將秦甜扶起走遠。
好在只是2樓,秦甜的生命無恙,據(jù)說腿上有輕微骨折。但是,這種隨意和輕率,卻令金蟬齋主汗顏。
考試結(jié)束后,金蟬齋主在教務處說明了情況,藝術(shù)與設(shè)計系的系主任及秦甜的輔導員也都來了。金蟬齋主一看是許多多,說:“秦甜是你帶的學生吧。真夠可以的。”
許多多沉著臉,默不作聲,好像金蟬齋主抓秦甜考試作弊是故意和他過不去一樣。金蟬齋主也不想熱臉挨人家的冷臉,三言兩語交代完后就回了宿舍。秦甜跳樓當天,學校還沒意識到什么,沒想到第二天,網(wǎng)上、報紙上是鋪天蓋地的消息,題目是《被指考試作弊,叉叉大學女生以跳樓自殺方式表清白》。新聞里說,有一金姓老師懷疑一女生紙條作弊,該女生不服,從所坐的窗邊一躍而下,幸好考場位于教學樓二樓,該女生右腿輕微骨折。云云??吹綀蠹埳厦黠@具有傾向性的報道,金蟬齋主拍案而起,幸好他還留有秦甜裹成一團作弊用的紙條。他給院辦主任打了個電話,主任說:“我也正準備找你呢金老師,你這幾天說話注意一些,以免不負責任的媒體采訪時胡亂寫一氣,這個,我們院辦會統(tǒng)一口徑,我們會處理這件事。學校有監(jiān)控錄像,上面的情形清清楚楚,對于這種學生,我們絕不手軟?!?/p>
35
叉叉大學的期末考試如期進行著。金蟬齋主沒做錯什么,所以,也不想因為此事而影響了自己的心情。晚飯后他和許小西去看了電影《601個電話》,影片講的是一個名叫易淑的女孩在生活中處處倒霉的故事。易淑的諧音是“易輸”,后來,明星電話泄露事件竟然也牽涉到她,網(wǎng)上公布的當紅歌星天佑的電話錯成了她的,于是,她的生活亂成一團,在陰差陽錯中,她通過電話認識了一位身患絕癥喜愛音樂的名叫曉文的男孩……電影中流淌著她的喜怒哀樂,她那因為曉文離世而倏而遠逝的愛情,以及他們竟然還從未見面的遺憾。每個電話的后面,是一個人,是一顆心。每個人的人生舞臺都有不同的布景,有的喧囂,有的沉寂,各有各的境界……看的過程中,許小西和金蟬齋主一直都是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