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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左右逢源 賭壇大鱷霍芝庭(6)

賭城往事2:澳門風云 作者:祝春亭


這年冬天,陳濟棠因開放煙賭受到社會輿論的廣泛譴責。陳著手整頓市容,把省河北市區(qū)的煙賭館全部趕到省河南岸?;糁ネコ?jīng)營賭業(yè),還開辦煙館,不過仍以賭館生意最昭著。老一輩廣州市民記憶猶新,省河南岸一串醒目的“裕泰公司銀牌現(xiàn)錢”的廣告牌,就是他賭博公司的杰作。

據(jù)與霍芝庭同輩的吳湘衡先生講述,在陳濟棠治粵期間,霍芝庭光承辦山鋪票,個人獲利達2000萬元?;羰鲜菑V東屈指可數(shù)的巨富,他在省港澳大造別墅,在香港的外國銀行存有巨款,還在各地廣設(shè)銀號?;糁ネピ谙愀鄣纳矸质倾y行家,曾出任廣東銀行董事長。而他的兒子霍寶財因父親與陳濟棠的特殊關(guān)系,當上官辦廣東銀行副行長。

霍芝庭是廣東賭商中以財交權(quán),進而恃勢斂財?shù)牡湫?。除了“禁賭包公”陳炯明,歷屆廣東當政的軍閥和政要都與他交往甚密,其中與陳濟棠的關(guān)系尤其密切。陳濟棠倒臺,背叛陳濟棠而起家的余漢謀主政廣東,霍芝庭急惶惶去香港避風,都以為霍芝庭在廣東沒戲了。殊不知他沒多久就與余漢謀搭上關(guān)系,進而與宋子文家族接上頭?;糁ネコ鲑Y50萬港幣,讓其兒子霍寶財與宋家包辦廣東省銀行香港分行。宋子文只是掛名,實際主事的是霍寶財,上世紀50年代,霍寶財仍擔任香港廣東省銀行總經(jīng)理。

追根溯源,澳門的賭商全部是來自廣東。沒有廣東的賭界人士,就不會有澳門賭城的過去和今天。霍芝庭持有葡國國籍,澳門賭商多把霍芝庭當成本澳人士,驚奇地側(cè)目霍氏在粵省長袖善舞,轟轟烈烈做出“赫赫業(yè)績”。那時澳門的《大眾報》、《朝陽日報》,都曾以這樣的口氣說:本澳著名捐商霍芝庭在粵省如何如何。

霍氏曾在澳門經(jīng)營過賭業(yè),但相對他后來在廣東的“卓著功勛”,純屬幼兒園的游戲。但他發(fā)達后,終于在澳門有過一次大動作,鼎助本澳賭商盧九、范潔朋、何土等,投得澳門賭場的專營權(quán)。

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猶如鱷魚的嘴巴;霍氏還像一個賭徒,贏了一萬,就會想到該賺十萬。廣東賭王霍芝庭,顯然要比賭徒高出幾籌。

與盧九的恩怨情仇

粵省大賭商霍芝庭與澳門有割不斷的情緣,澳門的眾賭商亦與霍芝庭多有交往?;糁ネピ趶V東賭界的“赫赫業(yè)績”,在澳門賭界廣為流傳。澳門賭業(yè)的前輩和同輩多叫霍芝庭的乳名“高佬裘”。高佬裘在澳門有私邸,他每次回澳,一定得去本澳大殷商盧九的花園飲酒品茶。

和霍芝庭一樣,盧九也喜好結(jié)交大人物。他與孫中山有著不算太深太頻、但省港澳人士人人皆知的交情。高佬裘倚財結(jié)交權(quán)貴,恃勢牟財,勢利性太強;盧九結(jié)交政要名士,似乎更多的是為求名。當然,名氣逼人,求財也就更容易。

盧九常去廣州,亦少不得上“裘府”小酌。盧九熟悉高佬裘恃勢牟利的種種底細,嘆為觀止。高佬裘常向盧九提出倚名生財?shù)拿钣?,盧九則以得財靠運搪塞之。盧九的內(nèi)心,不屑于高佬裘的急功近利。

但賭商與當局,從來就是唇亡齒寒的關(guān)系。

澳門當局在上世紀20年代中后期表示要對所有的賭種實行專利管理,深得賭客青睞的番攤、骰寶、牌九等,都將成為澳府的聚寶盆。

盧九覺得自己在澳門賭壇的地位岌岌可危了,便想起“老友鬼鬼”(老朋友)霍芝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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