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什么,你的迷人的親王?"
"說他見到了某個保爾森,說必須要全部結(jié)清。"
"保爾森?全部結(jié)清?"
"兄弟的所有銀行賬戶狀況……這是不是讓你聽出些什么?"
"雷曼兄弟?"
"正是,我想就是這個。他說兄弟正處在危險之中和梅利爾什么的,還有保險業(yè)。我還聽到說已經(jīng)完了,太腐敗了,必須要讓其中的一個倒下來。"
"那么,你做了什么?"
"于是,我就立即把所有的基金之類都賣掉了,就在今天早上!"
從昨天起,我回到辦公室就像一頭獅子回到籠子里。
我?guī)缀踝霾怀墒裁词拢錆M了向一個可怕的陷阱步步近逼的預感。同時,還得隨時留心不要引起那兩個白癡的注意。如果他們的處境每況愈下,那就將是災難的信號了。如果那樣,我就極可能會被糾纏著掉進陷阱之中,無法辯白,更難以擺脫。最壞的情況是到那時,我將會像一根普普通通的保險絲一樣被燒掉。董事長準備要割掉一個腦袋時,總是像糖漿一樣渾濁得讓人猜不透,如果我去向他報告壞消息,他肯定將這么回答:"我的小達米安,我坐在這張椅子上總是有理由的!"我當然明白,這一派架子十足的官腔,它的"弦外之音"是:"你這個因為出了差錯才跑到這里來說三道四的蠢貨,我正等著你一出差錯就把你趕出去呢!"
休假回來上班才一天,我就已經(jīng)感到實在太壓抑了。我需要盡快遠離這個人們一邊相互微笑著,一邊用小刀相互對刺的沉悶世界。確實,對于這件在后來被定性為技術事故的麻煩,雖然我并不負有直接責任,但無疑負有領導責任。
我需要某種強有力的東西。某種就像火車在危急時刻脫鉤一樣令人激動的東西……芒迪!一個編織關系網(wǎng)的高手。就在我女兒出生幾個月后,我在紐約遇到了她。她當時才20歲,有著漂亮的大腿和善于交際的天賦。有趣而又調(diào)皮的她將我的情欲從沉船之災中拯救了出來,同時也拯救了我的婚姻,這是當然的。在那十年里,伊薩貝爾每星期有六天總是以各種借口緊跟著我,至于第七天……
13年了,芒迪一直都對我的"情況"所知甚詳。她是法國人,但在國外,在她必須在的地方生活。她的"價格"是高得令人吃驚。這個好奇、活潑并且會多種語言的女人常讀的是《金融時報》而不是《今日女性》,她就是一宗原罪。她認識許多人,有時會不介意地和我談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