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應(yīng)俱全!”蛤蟆驕傲地說,打開了一個箱子。“你看:餅干、龍蝦罐頭、沙丁魚以及可能用得著的一切東西。這兒是汽水,這兒是煙草。信箋、臘肉、果醬、撲克、骨牌--你會發(fā)現(xiàn),”他們下車時蛤蟆還在說,“今天下午我們出發(fā)時你就會發(fā)現(xiàn):沒有一樣?xùn)|西是忘記了的?!?/p>
“請原諒,”水老鼠嚼著一根干草慢吞吞地說,“我剛才似乎聽到你在說‘我們’‘出發(fā)’,還有‘今天下午’什么的?”
“現(xiàn)在,你,親愛的、善良的老耗子,”蛤蟆祈求地說,“別一開口就那么瞧不起人的、硬邦邦的樣子。因為你非參加不可,你知道,沒有你我就沒法玩兒了。因此,請把這事看作已經(jīng)定了,別再辯論--我唯一受不了的事就是辯論。你肯定不會愿意一輩子守在你那沉悶的倒霉的老河邊,住在岸上的洞里,就玩兒你那船吧?我想讓你看看大世界呢!想讓你變成個十足的動物,我的老弟!”
“我沒興趣,”水老鼠固執(zhí)地說,“我不干,就是不干。我就要守著我那老河,就要住在我那洞子里,劃我那船,跟往常一樣。還有,鼴鼠也要跟我在一起,跟我做同樣的事,對不對,鼴鼠?”“當然,”鼴鼠一片忠心地說,“我總是跟你在一起,老鼠,你說啥我就做啥。不過,蛤蟆那話聽起來也還不錯--是的,也還有趣,你知道!”他情不自禁地加上了一句。可憐的鼴鼠,冒險生活對他太新鮮,太刺激,而新的前景對他又太有誘惑力,何況他這時對那嫩黃色的大篷車和車上的小設(shè)備早已一見鐘情。
水老鼠看出了他的心事,猶豫了。他最不喜歡叫人失望,而他又喜歡鼴鼠,為了讓鼴鼠高興,他幾乎什么事都愿意做。蛤蟆仔細地觀察著他倆。
“進來吧,來,用點午餐,”蛤蟆使用起外交辭令,“我們慢慢談吧,不必匆忙做出決定。當然,我是并不太在乎的。我只是想讓你們倆快活快活?!疄樗硕?!’這是我的生命格言。”吃午飯的時候(午飯當然很精美,蛤蟆大院里的東西一向精美)蛤蟆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