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棵樹看上去很高興，”他回答說，“樹會高興或悲傷嗎？”

“你想說什么呢？”我問。

“冬天的時候，樹好像很悲傷。”兒子說，“枝條向下耷拉著，它們看上去很冷，也很孤單。但是現(xiàn)在樹上有葉子，太陽照著它，鳥兒在飛翔，樹看上去很開心?！?/p>

“我來看看?！蔽艺f。靜靜地，我們看著窗外。我觀察了一下其他的樹。盡管它們也在風中搖曳，但每棵樹都有自己不同的節(jié)奏，每棵樹的搖曳都似乎表達著某種獨一無二的東西。并不是每一棵樹都在舞蹈。

“你看那邊那棵大橡樹，”我說，“你覺得它怎么樣呢？”

“它也很開心啊，”兒子說，“但是它不怎么跳舞。我想是因為它老了，也許它的枝條已經(jīng)僵硬了，也許它不覺得看見太陽和春天有什么好興奮的。這樣的事情它見得太多了，不覺得新鮮了。”

“是啊?！蔽覒睦锇底孕α?。

這會兒，我已經(jīng)喜歡上了這棵樹。至少我感覺心中滿是喜愛，不可能再把這棵樹擋在我的心門之外了。我開始琢磨，是不是這棵樹在我心中激起了這種感覺？抑或，這棵樹只是像風一樣，激發(fā)了我心中已有的一種感覺，就像風在樹中激起了回應一樣？

“你真的覺得這棵樹是在跳舞嗎？”我問兒子。

“不知道?！彼卮?。

“不知道？”我很驚訝，他突然不那么確定了。

“如果它是在跳舞，”他說，“它應該需要音樂。”

“哦，我明白了?！蔽艺f，“它應該是需要音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