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錄像帶，把第二卷放進去，按下播放鍵之后，畫面上的日期改為周四，畫面上的時間也從十二點整開始慢慢前進，兩分鐘……四分鐘……六分鐘過去了。

法蘭西絲說：“他們的工作可真仔細(xì)，換成我辦公室的那些清潔工，這段時間早就把整棟大樓都打掃過了，因為他們總是草草了事?！?

芙蘿莉絲說：“史拓桑喜歡干凈的工作環(huán)境?！?

午夜過七分后，那扇門才打開，三人陸續(xù)從里面走出。

李奇說：“所以你覺得此刻那張信紙已經(jīng)在桌上了？”

芙蘿莉絲點點頭。畫面上三個人開始清理秘書辦公區(qū)的四周，他們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地方，認(rèn)真地把每一處的灰塵擦得干干凈凈。地毯的每個角落都用吸塵器吸過，垃圾都丟入黑色垃圾袋中，袋子被撐開變成兩倍大。跟一塵不染的環(huán)境相比，男清潔工看來有點狼狽，他慢慢把工作車往后推，兩個女的也跟他一起離開。他們在零點十六分消失在畫面黑暗處，屏幕又變得沒有一絲動靜，恢復(fù)為他們來之前的模樣。

芙蘿莉絲說：“全部就這樣了。接下來的五小時四十四分，一點動靜也沒有，然后我們早上六點又換了帶子，一切都沒有異樣--直到秘書八點進辦公室后。接下來一切就如同她跟史拓桑所說的那樣?！?

此時有個聲音從門后傳來：“我想大家都會這樣想，我們的說法也值得相信。畢竟我吃公家飯已經(jīng)二十五年了，至于我的秘書，我想她在這里的時間比我還久。”

5

毫無疑問，走進門來的這個人是史拓桑--因為看過錄像帶，所以李奇認(rèn)得出他。身材高大的他有著寬闊的肩膀，雖然已經(jīng)年過五十，但體格保持得不錯，也長得很英俊，只不過一臉倦容。雖然是星期天，他還是穿西裝、打領(lǐng)帶。芙蘿莉絲用擔(dān)憂的眼神看著他，他卻兩眼直瞪著法蘭西絲。

他說：“你是錄像帶上那個女人，星期四晚上你在舞廳里出現(xiàn)過?！?

顯然他很認(rèn)真地思考，試圖找出問題的解答，想到合理的答案后，他自顧自地微微點頭，但點頭的動作細(xì)微到幾乎無法察覺。不久，他把目光從法蘭西絲移到李奇身上，并直接跨步走進房間。

他說：“還有你，你是喬伊·李奇的弟弟，跟他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李奇點點頭說：“我叫杰克·李奇。”說完伸出手來。

史拓桑握著他的手說：“請節(jié)哀順變，這句話本來該在五年前就對你說。財政部全體同仁都還愛著他、緬懷他?！?

李奇又點點頭說：“這位是法蘭西絲·尼格利?！?

芙蘿莉絲說：“李奇找她來幫忙進行安全查核。”

史拓桑的臉上露出短暫微笑，說道：“我聽說這件事了，很聰明的做法。結(jié)果呢？”

此刻辦公室陷入一陣沉默。

芙蘿莉絲說：“長官，如果有所冒犯，請你原諒。我想你也了解，之前看帶子時沒有排除你涉案的可能，我只是在跟他們解釋情況?！?

史拓桑又問了一次：“查核結(jié)果是什么？”

她還是沒有回答。

史拓桑跟她說：“情況那么糟？其實我大概也猜得出來。我也認(rèn)識喬伊·李奇，雖然沒有你熟，但我們偶爾會有接觸，我對他印象深刻。我猜他弟弟至少有他一半聰明，至于法蘭西絲小姐，可能比他聰明，所以我想他們一定找出了漏洞。我說得沒錯吧？”

芙蘿莉絲說：“有三次絕對會成功的機會。”

史拓桑點點頭說：“顯然其中一次是在舞廳里，在他們家附近也有可能下手，還有在俾斯麥那場該死的戶外活動。對嗎？”

芙蘿莉絲說：“沒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