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軒
1997年8月,我應統一企業(yè)和清華廣告公司的邀請,在臺灣五個城市舉行巡回演講。
雖然過去已經有許多演講經驗,但是面對這種每場一兩千聽眾的場面,我仍然有相當大的心理壓力。
為此,我特別回到哈佛,蹲在圖書館兩個月,并且復習我過去在大學及研究所的上課筆記,好像寫學術論文一樣,作一番“重組”和“思辨”的工作。
只是,演講畢竟不是“論文發(fā)表”,我發(fā)現修了五年多的心理學,當我面對這個非常普通,甚至可以說每天都要用到的“溝通的主題”時,竟不知從何入手。
這件事,讓我進一步感覺,“學理”固然是由生活中產生,但是當學者們天天研究理論時,卻可能與生活脫了節(jié)。
所以在論文里談學理容易,在演講場上談生活,反而困難。
我也了解到,為什么許多心理學重要的作品,竟然是作家、社會工作者和記者寫出來的。
幸虧我有個作家,也是“生活家”的父親。在我最艱苦的時候,和我坐下來,一項項討論這次演講的主題。
我把找到的資料,逐條說給他聽。他記筆記,好像聽我講課。
他又整理我的資料,并加上他的看法,說給我聽,由我打入電腦,成為我的演講稿,也“擴大”為這本書。
于是,我在哈佛學到的理論,居然一下子與父親四十多年的生活,結合成一個活生生的東西。那不再是“生硬的教條”,也不再是“平常的生活”,而成為“真實的見證”。
這件事給我很大的啟示——學問是活的,不是死的,學校里學的東西絕對要與校外的生活連接。否則理論歸理論、生活歸生活,再高的學位也沒有用。
也正因此,父親和我把這本書寫得像故事書似的。只在重點處提到些理論。希望大家看完這些“經過組織的小故事”,自己就能產生“溝通的兵法”。
這些小故事,有我收集的、編寫的,更有許多是由我父親提供。他是個很會說故事的人,許多死板的東西,經他“重組”,就成了生動的故事。
他甚至笑說,他把好故事都給我了,他還寫什么?而與我約定——
我必須回饋給他更多的靈感。也就是,我們以后要經?!坝梦业睦碚摵退纳钭矒簟?,產生新的火花。
此外,由于本書將作我演講之用,所以雖然是兩人合作,但在敘述上,以我為第一人稱。我常想,如果演講能夠成功,讀者又能受益,父親和我的這段合作,不就是雙贏,甚至三贏的溝通嗎?
溝通是生活,也是一門大學問,盼望這本書,就是以最生活的文字,與各位作一番溝通。希望大家能有些領會,使這個社會能溝通得更好,使大家的心靈能夠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