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時,看見桌上放著灌滿了汽油的酒瓶,一把抓起來,起身向玉珍老姐兩口子告辭。小滿爹上來阻攔,我根本就不理會,搖搖晃晃地走出了燴面館。
溫雅彬與他的表哥卓威廉來到了葉子待的那家咖啡廳。見到金美善,溫雅彬不由得又驚又喜,而金美善更是激動萬分,當即十分“美國”地擁抱了溫雅彬,但隨即被卓威廉不滿地拉開,并且“嚴正抗議”她用這種不公平的態(tài)度對待他和表弟。于是無奈的金美善只好又擁抱卓威廉。
當在一旁被冷落的葉子準備悄然離開時,金美善這才想起了這位剛剛結(jié)識的朋友,連忙為他和溫卓二人相互介紹。
當看到卓威廉“溫氏企業(yè)”總經(jīng)理的名片時,葉子不由得誠惶誠恐,而隨后得知溫雅彬就是那位接替大胡子的新任項目經(jīng)理時,他更是吃驚得張大了嘴。
匆匆與他們道別之后,葉子來到墻根底下給我打電話,可就是一遍遍地打也打不通。這時,他發(fā)現(xiàn)江濤開著娜娜的跑車駛?cè)肓诉@家咖啡廳的停車場,然后帶著娜娜走進了咖啡廳,并且坐在了在他身后的桌子旁。
他終于撥通了我的電話,就馬上向我匯報說:“五姐,雖然我白等了一個晚上,也沒有見到中間人,但是卻意外認識了一個韓國女孩兒,而她的男朋友正是你讓我了解情況并且想辦法接近的那座寫字樓的新任項目經(jīng)理?!?/p>
這時,我正東倒西歪地在街上閑逛。盡管葉子的話我都聽見了,可就是不知道他在說什么,腦子里塞滿了江濤,眼前不斷閃現(xiàn)著他和娜娜在一起的情形,因此根本不接他的話茬兒,只是跟他說:“我是秦香蓮,江濤是陳世美,我現(xiàn)在要跟他談談有關良心的問題,你馬上告訴我江濤在哪兒。”
盡管江濤正在他身后的玻璃窗里與娜娜頻頻舉杯,但他仍然說他不知道他的“濤哥”現(xiàn)在在哪兒。聽見我電話里近似哭腔的哀求,他不由得焦慮萬分,一時間急得團團亂轉(zhuǎn)。
終于,他轉(zhuǎn)過身去,看見江濤正在里邊摟著娜娜嬉笑,于是立刻告訴了我實際情況。
得知江濤此刻正“不堪入目”地跟娜娜鬼混,我頓時火冒三丈,叮囑葉子無論如何也要看住這兩個道德敗壞的家伙,隨即跳到馬路上把一個剛剛鉆進出租車的人從車里揪了出來,抱著裝滿汽油的酒瓶鉆進去之后,我告訴司機我要前往“犯罪現(xiàn)場”,要他立刻開車。
江濤已經(jīng)結(jié)了賬摟著娜娜走出咖啡廳,說說笑笑地奔向他的新跑車。意識到將無法完成任務,葉子不由得焦慮,情急之下,他說了聲拼了就跳上自己的貨車,把車橫在了江濤的跑車前面,隨即便裝作車壞了,下了車,打開發(fā)動機罩子在那兒搗鼓起來。
見此情形,江濤先是按了一通喇叭,然后就無奈地在那里等待。
當葉子在響成一片的汽車喇叭聲中不得不挪開他的貨車時,我剛好跑進停車場,像一個交通警察那樣高舉起右手,迎頭堵住了娜娜的跑車。突然看到我從天而降,江濤和娜娜驚詫而又慌亂,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一直在指責葉子的兩個保安跑來詢問我為什么這樣。
聽到他們口稱我阿姨,我當即惱火,首先糾正他們的稱謂,告訴他們應該稱我小姐而非阿姨,然后開始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發(fā)覺三言兩語無法說清一切,我隨即采用簡單的方式,說:“車里的男人是陳世美,而我是秦香蓮……”
這時,卓威廉和溫雅彬正打算送金美善回音樂學院,他的吉普車和另外一大排車一起被堵在娜娜的跑車后面。見此情形,溫雅彬擔心金美善不能在宿舍關門之前返回學校,隨即下車跑來勸解。盡管卓威廉讓他當心,但他卻沒有聽見。
雖然只是一會兒的工夫,娜娜的跑車前便擠滿了人,一個擠著一個,一邊關注地傾聽著我激動的講述,一邊小心地躲著我不時揮舞的拳頭。就在這時,溫雅彬從人群中擠了進來,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就被我一拳擊中了下巴。
溫雅彬又一次擠了過來,對我說:“陳太太,我有急事需要離開這里,你能否讓開道去一旁講述那位陳先生的故事?”
聽了他的話我當即指責他是糊涂蟲,告訴他:“雖然坐在跑車里的那個人是陳世美,但是并不能叫他陳先生,因此你也不能叫我陳太太?!币娝荒樏H?,我隨即向他傾訴我的不幸,講述我這個秦香蓮當初如何幫助這個陳世美完成了成人高考,后來又如何幫助他通過律師資格考試,卻不料正當我最困難、最需要他的時候,這個陳世美竟然嫌貧愛富,喜新厭舊,狠心拋棄了我這個秦香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