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匆匆趕了過來,領(lǐng)著我拐進(jìn)胡同。很快,我們到達(dá)了那座院子,見到了葉子的老舅“黃金眼”。不一會兒,那個人便結(jié)束了對玉佩的鑒定。盡管他把玉佩夸了一通,但卻說:“時下這種東西并不怎么值錢,充其量也就是幾千塊錢?!?/p>
對這種說法,無論如何我不能接受。
來到大街上后我告訴葉子:“玉佩是我姥姥的姥姥的嫁妝,她的爸爸當(dāng)年以五兩銀子購得,草草一算,現(xiàn)在也得值個幾萬?!币虼?,我不禁對葉子的這位“黃金眼”老舅產(chǎn)生懷疑,“是不是他看著玉佩不錯,自己想買下來,所以故意壓價?”
正當(dāng)葉子含糊時,那個老舅便打來電話,說玉佩不錯,他打算自己買下來,如果葉子能說服他的五姐老板,同意五千塊錢賣掉玉佩,他將悄悄給葉子一筆回扣。
葉子理所當(dāng)然地拒絕了“黃金眼”老舅,然后答應(yīng)我盡快把玉佩拿到典當(dāng)行。
分手時,我摸了摸空空的口袋,告訴葉子:“現(xiàn)在我要去請你濤哥吃飯,你兜里還有沒有錢?”見他遲疑,我隨即上前親自動手翻起他的一個個口袋。
當(dāng)我失望地離開時,忽然葉子在身后喊了我一聲,隨即他告訴我,他剛剛回了趟家,跟著便從襪子里抽出了兩張卷成一個小卷的百元鈔票。
拿起鈔票,我就匆匆趕往與江濤見面的那間餐廳,很快我便到達(dá)了那里。
此刻,我正一個人坐在那里手握一本鑲著金邊的菜譜點(diǎn)菜,望著上面一道道昂貴的美味珍饈,兜里只有那兩張鈔票的我不禁淌汗。見此情形,身旁的年輕服務(wù)生善解人意地遞上一塊紙巾,輕聲告知除了我看的這些,另外還有一些“較為實(shí)惠”的家常菜,隨即又遞上一張印刷簡單的菜單。
終于,我可著那二百塊錢,費(fèi)盡心思地按照江濤的喜好點(diǎn)了菜。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后,我又一次回頭張望,隨即在餐廳的玻璃窗外看到了江濤的身影。
看見他手里的玫瑰,我不由得一陣激動,瞬間便原諒了他所做的一切。
隨后,江濤就坐到了我的對面,滿懷深情地朝我凝視。良久,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然后真誠而又愧疚地說:“對不起,都過去了,原諒我?!?/p>
很快,我就結(jié)束了自己的想象。
朝對面空著的椅子看了看,我再次朝餐廳的玻璃窗外望去,隨即那輛扎眼的跑車便進(jìn)入了視線。把車倒進(jìn)了車位后,江濤轉(zhuǎn)身對副座上的娜娜說了句什么便要下車,不料娜娜卻一把將他拽住,噘著嘴嬌滴滴地說了什么,江濤頓時一怔,但隨即便在娜娜的堅持下,探身湊過去親吻她。
當(dāng)江濤終于松開了娜娜,拉門下車時,溫雅彬和金美善乘坐的出租車也到達(dá)了餐廳。他們幾乎是跟著江濤走進(jìn)餐廳的,可是我卻沒有看見。
這一刻我正在廁所里嘔吐。我跟江濤交往了三年,江濤跟我從來都一本正經(jīng),所以看見他這個樣子,我一下子就不行了。
盡管這樣,我仍然對這個兔崽子心存幻想,不肯放棄最后的努力,于是抹了抹嘴,裝作什么也不知道便回了餐廳。
走向座位時,金美善看見了我,連忙告訴正在點(diǎn)菜的溫雅彬:“那個叫張五姐或者什么香蓮的‘老太’也在這里?!?/p>
愛情這種東西真的是讓人無奈,明明知道是江濤背叛了我而我沒有一點(diǎn)過錯,可兩個人坐到一起時,我還是感到一陣?yán)⒕?。于是,沉默了片刻,我開了口,稱我要向他道歉。不過沒容我說出什么,江濤便打斷我說:“我之所以來見面,絕非想討論我們之間的個人問題,而是作為一個律師履行對委托人的承諾?!?/p>
隨即,江濤打開一份法院函件,說:“在我的努力下,你告那個承包商拖欠工程款的案子終于立案?!备蜷_信封,把一份開庭通知遞給了我,“這是副本,正本已經(jīng)于數(shù)日前寄到你家,你為什么不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