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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城里后,我急匆匆地在車站小飯店里吃了碗面條后就趕到照相館去加急沖洗相片,然后又風塵仆仆地趕到高強店里。
店里沒看見高強,我就問桂芬。
桂芬說:“姐夫上午來過,下午沒來。”我就說:“那我打個電話看他在不在家里?!闭f完我就撥通了高強家的電話,電話是高強老婆接的,我說:“嫂子,強哥在家嗎?”
“沒在,午飯后去市里了,說今天不回來了?!备邚娎掀耪f。
“那他說哪天回來了嗎?”我著急地問。
“沒說,估計得兩、三天吧。”高強老婆推測道。
“要這么多天???”我很郁悶地問。
“可能吧,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沒有,沒有,就是一點小事要同強哥說一下?!蔽也恢雷约涸趺淳瓦@般說出了口,當時可能還是保守,在事情眉目沒有清晰前不敢張揚,萬一傳出去不好,會有一定的負作用。
“哦,如果事急你就打他傳呼好了?!?/p>
“好的?!?/p>
掛了電話,我沒有回家,而是坐在店里發(fā)呆。我要先捋捋思路,該如何向高強匯報才顯得嚴謹而又不失真實性。捋完思路后我又郁悶上了,這高強也不知啥時能回來,如果真拖個幾天的話,難保什么樣的情況不會發(fā)生。萬一劍被外地人帶走,或是被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收走了,都是麻煩的事。中轉一手都是錢,轉來轉去就成了天價。
我突然想起來,關于劍擋上那兩個字還沒搞清楚,這是件大事,有關劍主人的身份。想到這,我起身準備去圖書館查一下資料,一抬頭看見桂芬笑瞇瞇地立在我面前??此Φ冒倜谋娚臉幼樱膊恢J里賣的是啥藥。
“小談,你要走???”桂芬很水地笑道。打個比方說,她笑的那水頭就是塊A貨翡翠。
“嗯。”我不帶表情地鼻音了一聲。
“同你說聲對不起。”桂芬做作而嬌羞地說。
“嗯?”我有些意外,“對不起什么?”
“賣瓶子的事我冤枉你了,”桂芬說,“你沒有告訴姐夫,所以說謝謝你?!?/p>
原來是這鳥事!我說:“謝是不用的,對不起也沒必要,以后自己做事多想想,強哥是多精明的人,要想他不知道只有你自己不做第二次?!?/p>
“不會有第二次了,那老頭是我同學的老爸,很喜歡古玩,在我面前說好多次了,叫我便宜賣一個給他玩玩,我也是沒辦法?!惫鸱医忉屨f。
“行吧,事情都過去了,以后都不提就是了,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我說完就走了,沒心思和這女人打情罵俏。
我到圖書館一查,呆了!
書上明確記載“方臘1120年起事后,自號圣公,改元永樂,以巾飾為別,自紅巾而上,凡六等……”
難道說這劍還真是方臘使用過的?我思忖,作為一個喜歡舞槍弄棒之人,又是一個農民起義軍的統(tǒng)率,方臘用過劍,這點毫無疑問,任何史學家都不能否認說方臘終身未用過或佩過劍。至于用過幾把劍,這點當然無從考證。那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這把劍會是方臘使用過的嗎?直接證據(jù)當然就是“圣公”二字,參考旁證就是那個傳說。表面上看,沒什么問題,也順理成章。
如何確定這劍的真實身份就得看斷代了,從時間上去佐證劍的時代,如果時代吻合,推斷就能成立六七成,如果時代不吻合,推斷就完全不成立。
想到這,我就越發(fā)地著急起來,很想讓高強馬上掌眼。但是高強在外地,顯然著急也是白費勁,只能是先等著。
次日一早,我還是忍不住打了高強的傳呼,沒人回。到了中午,我往高強家里打了個電話才得知,高強昨晚從市里出發(fā)又去了外地。
這事鬧得!
我這邊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他老人家還在不知名處,歸期遙遙。也不知胡老師那邊怎么樣了,能否盯得牢。我很想下鄉(xiāng)去看看,但下了鄉(xiāng)又不知說什么,能干什么。不下鄉(xiāng)又總掛記著那劍,生怕有個閃失。
一天、二天,挨到第三天,一大早胡老師跑上來了,站在店門口等我,見面就問我出了什么事,怎么過了兩天也沒下去。我告訴他,高老板在外地忙事,昨天已經打傳呼問過了,說是昨晚就趕回來。
“嚇死我了,以為你們放棄了,那就太可惜了?!焙蠋熗鲁鲆豢跉庹f。
“我也著急,”我說,“老板不回來我又做不了主,沒有辦法,只能是干等了,劍還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