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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兩張下下簽(5)

愛的是你,不是愛情 作者:狐步


在愛情里我忘乎所以,我不懂愛情其實是一朵最需要呵護(hù)的柔軟的花朵。抑或深刻的愛情從來不會一帆風(fēng)順。

永遠(yuǎn)記得那個夜晚,崔西晨的CALL機(jī)響了,他跑下樓回了電話。當(dāng)時我正在自己的房間里寫日記。我聽到崔西晨跑上樓,一定是回房間拿什么東西,或是換衣服,我以為他會過來跟我說一聲,然而沒有。他走得很匆忙。

這么晚了,我不知道他要去哪兒。他走之后,我就一直看著墻上的掛鐘,又回到了從前,突然失去了安全感。這是戀愛以來第一次,他讓我感到擔(dān)憂和恐慌。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這方寸之地成了我的牢,我煩躁不安地等待著,煎熬著。我想著種種可能會發(fā)生的事,他和陳龍他們在一起?陳龍的生活圈中魚龍混雜,會不會遇上某個女人?這么晚了,會不會和別人發(fā)生些什么?我快瘋了,愛情讓人變得善妒。

我越想越煩躁,索性穿著睡衣跑下樓給陳龍打了個電話。已經(jīng)是凌晨,表姐迷迷糊糊地問怎么回事,我扯天扯地,好不容易扯到陳龍身上。我說:“陳龍沒有陪你嗎?”

表姐說他睡得像頭豬。

崔西晨!你到底去了哪里?我沒有再聽表姐在那邊講什么就失魂落魄地掛掉了電話。

我想CALL崔西晨,可自尊心又一次次告誡我不能CALL。我的手與我的心做著激烈的斗爭,無數(shù)次手指撫過那些橢圓型的按鍵,停留在最后一個尾數(shù)上,又懊喪地滑到一邊。

我抱著膝蓋坐在沙發(fā)里,腦袋亂成了一團(tuán)糨糊,所有的疑惑都變成了電影畫面在我的眼前上演。最后我還是忍不住撥通了他的CALL機(jī),令我再次發(fā)瘋的是響聲是從他的房間里傳出來的。

我沖進(jìn)了他的房間,在床上找到了他的CALL機(jī)。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那個號碼。

我馬上按CALL機(jī)上的號碼回?fù)苓^去,是一個有些蒼老的男聲,他告訴我他的是公用電話。我求他回憶兩個小時前,是誰在他那臺電話上CALL這個號碼。老男人很快回答:“是一個女孩,一個喝得醉醺醺尋死覓活的女孩。那個女孩在電話里哭著說‘如果你還不來,我就撞車撞死……’。我之所以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女孩掛掉電話之后,還在不停地哭不停地吐,我給了她紙巾還勸了她好久,后來男孩來了……”

林楚君!

是林楚君。掛掉電話,我像掉進(jìn)了冰窯,大熱天的,冷得把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tuán)。她終是不肯罷手。她在意的不是過程,而是一個結(jié)果。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想著我和崔西晨的一切,忽然想到崔西晨會不會和林楚君也這樣,不,不會,但林楚君借著三分酒意可能會主動勾引……

這些想法,像無數(shù)根沾著醋液的細(xì)尖的針,往我的心上狠狠地扎著。

我閉不上眼睛,也流不出眼淚,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看著曙光透過窗簾,一點點染亮房間。

清晨六點,有鳥兒在院子里的薔薇架上唧唧喳喳地叫著。忽然傳來琴姨的聲音:“怎么這么早?”

我嚇了一大跳。

我說睡不著,就下樓發(fā)發(fā)呆。琴姨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進(jìn)了廚房。

崔西晨是七點十五回來的,我還是那個姿勢蜷縮在沙發(fā)里。他雙眼通紅,一臉疲倦,連胡碴兒都冒了出來。

“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啊啊,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早就起來了。”我木木地說。我沒有用沙發(fā)墊去砸他,沒有狠狠地責(zé)罵他。這一夜的煎熬,我想過要用無數(shù)的方式來折磨他報復(fù)他??墒钱?dāng)他出現(xiàn)在我面前,所有的想法卻都無力執(zhí)行了,我想我只是沒有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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