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fā)光了,變成了鉆石,帆才可能帶他去見朋友,把他引見給自己的親人。他的年齡已讓自己屈就,總不能在面子上還讓自己屈就吧?
所以,他每次收拾行囊出行,她都會耐心地等在家里。當然,她也不可能跟他去的,她無法忍受沒有澡洗沒有可口的飯菜的日子。
這次陸路的目的地還是西藏。從第一次跟朋友上高原后,他就一發(fā)不可收拾,說不清楚那片土地到底哪里吸引了他,一次又一次地踏上旅途。
“明天我不送你了,起不來?!狈f,擠進了坐在電腦前的陸路懷里。
“你睡吧,有朋友送我。”陸路說,環(huán)著帆的腰,臉埋在她的脖間輕咬一口,“我不在,你要自己照顧自己,每個月那幾天不要吃冷的東西,知道嗎?”
“嗯,你早點回來?!狈f,轉身對著陸路,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輕點了一下。
陸路看著面前這張娃娃臉,心里莫名其妙地掠過一個模糊的身影。他不敢確定那個身影到底長什么樣,只記得她的聲音,還有就是通過電話傳來的不快不慢的呼吸。所有的印象都來自于手機的信號,是最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卻也是最能在心里糾結不散的東西。
“好好拍,回來搞個影展,陸大攝影家?!狈祥L聲音嬌媚地說,把手伸進了他的懷里,手指在他結實的胸肌上輕輕軟軟地游弋著。
陸路隔衣抓著帆曖昧的手,“恐怕還不行,做影展的話至少也得十幾二十張拿得出手的片子,再拍兩年看看吧?!?
“你都拍了十來年了,總該有點成果了吧?”帆微皺著眉頭,嘟起俏麗的紅唇說。
“這事可急不來。沒有像樣的東西,匆忙拿出去,讓同行笑話?!标懧放牧伺姆哪樀?,透過她的發(fā)絲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藍盈盈的羊湖,仿佛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岸邊輕巧地飄過,“不知道她的體溫是什么樣的?”這想法一產生把陸路自己都嚇了一跳,趕緊收回目光,捧著帆的臉,不由分說就吻了下去。
他想忘掉腦中那不切實際的畫面,于是抱了帆向昏暗的臥室走去。
事后,帆躺在碎花的被里發(fā)出了細細的鼾聲。陸路雙手枕在腦后,望著天花板沒有一絲睡意。
白天給尼若發(fā)了短信,說了自己明天要飛拉薩的事。她今天中午發(fā)來四個字“我在拉薩”,其他什么都沒說。
陸路掀開被子穿上睡衣,小心給帆蓋好被子,轉身出了臥室進了書房,扭亮臺燈,從攝影包里取出棕色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