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師弟的癡心絕對(2)

大號蘿莉的腐生活 作者:潘青春


 

后來,我明白了,幾乎每個人都是這樣的。那些轟轟烈烈的愛情只屬于人生的某一個階段,與你所學(xué)的專業(yè)和你的出身或者其他的什么都無關(guān),僅僅只因為你是那個年紀。等你過了那個年紀,成熟了,自然就不會這么想了。

感情上歷經(jīng)波折的師弟,成熟了。成熟后的師弟以情圣自居,“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師弟的QQ簽名改成了“千萬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這么拉風(fēng)的簽名很是哄得了一些小女生。于是,師弟網(wǎng)戀了,并且見面了。見面了就要搞一夜情。

大家都是成人了,誰沒有過一夜情呢?可是你不能把一夜情移步到家里來呀!

師弟一搞一夜情,我們就跟著遭殃。

師弟搞的動靜極大,一夜都踩著“咚咚嗆”“咚咚嗆”“咚咚——嗆”的鼓點嘿咻到天明。第二天,這家伙就會很欠揍地把簽名改成“郎一夜七次”。

這不是存心跟俺過不去嗎?

隔壁房間的冉冉也不甘示弱。冉冉是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她老公小坤畢業(yè)于安建工,標準技術(shù)男。這兩人廝殺起來也是功夫了得,那氣勢、難度、級別可一直都是徘徊在牛A與牛C之間,絕對讓人“震精”。

于是,這兩邊房間鑼鼓喧天,相互宣戰(zhàn)似的,級別一路飆升,兩邊比賽著搞搖滾,恨不得把整棟樓震塌。

第二天一早,樓下的鄰居問我:“你家樓上夜里搞裝修啊?聲兒真大!”

我無語了。

每回我對師弟的ONS都頗有微詞,抱怨他不該把一夜情移步到家里來。師弟總是理直氣壯地沖我:怎么了?難不成你想讓我整出個工地門出來呀!

我再次無語。

說得也是,現(xiàn)在出去開個像樣點的房間,至少也要120,師弟每個月工資1500,除去房租水電加吃飯,所剩無幾,屬于傳說中的“蟻族”成員。若不是我死乞白賴地把他拉來跟我們同住,或許現(xiàn)在他正在和他的蟻族兄弟們一起在距離市區(qū)較遠的江寧“窩”居著。注意,是“窩”,一窩人的“窩”,而不是“蝸”?!拔仭敝辽龠€有個租來的蝸牛殼,“窩”連個自己的殼都沒有,全部架子床大通鋪。

其實,“窩”與“蝸”也沒什么差別,只是我們這三室一廳的地方相對寬敞些,有些家用電器而已。所謂的家用電器,洗衣機是半自動不脫水的,熱水器是常年出冷水的,壁掛式空調(diào)是半夜往下滴水的。每臺家用電器運轉(zhuǎn)起來都像拖拉機,只能哐當哐當?shù)販惡现谩?nbsp;

每到周末,師弟的蟻族兄弟們都會“群鳥畢至、百獸咸集”地大老遠從江寧、江北、甚至更遠的馬群、棲霞趕過來蹭吃蹭喝,順便拿來一堆堆臟衣服洗了曬了,禮拜天晚上拿走。

我倒沒什么說辭,大家都不容易,可冉冉不干了。

冉冉說了,你們每個周末都一大幫子人這樣糟踐,這水電費可怎么算呀?

我頭大了。

我不是不在乎水電費,而是目前我還撐得起,不就是一幫弟兄們來玩兒嗎?再說了,我轉(zhuǎn)過頭,語重心長地對冉冉說:“咱們還是校友,按理說,咱們還都是他們的師姐咧!照應(yīng)一下他們是應(yīng)該的呀。”

冉冉氣呼呼地一扭頭:“要照應(yīng)你照應(yīng)!我要照應(yīng)的人太多了,照應(yīng)不過來!”

冉冉說得一點不假,她要照應(yīng)的人太多了。她們家,她是獨女,生在皖南的一個小縣城,父母早早就響應(yīng)號召下崗了。小坤,來自傳說中的大別山區(qū),在家排行老大,下面的弟弟要說親、妹妹要上學(xué),家里的負擔(dān)全靠這個山里娃。這一對熱戀了七年的苦命鴛鴦不僅擔(dān)負著兩個家庭,兩家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還要擔(dān)負著結(jié)婚、買房、生子的壓力,苦得一逼!兩個人像拉著兩車載滿石頭的驢一樣并轡而行,累都累死了,哪有什么浪漫可言?那些情人節(jié)、七夕節(jié)甚至是對方過生日,都是想著法子省,舍不得多浪費一分錢,真叫人絕望啊。這時候冉冉總免不了要抱怨的,抱怨小坤的窮,抱怨小坤不會賺錢,連個家都養(yǎng)不活。女人嘛,總歸是要抱怨一下的,發(fā)泄發(fā)泄心中的委屈。

但是,冉冉抱怨完了,總會氣呼呼地反問一句:“作為一個男人,除了有一個屌,房子、車子什么都沒有!還是個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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