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說,想一想,也不是沒道理?!蔽艺f。
“所以就盡量大膽地托個媒婆去提親,說不定就有希望。”姜成順說,“你不是也見過董老爺,感覺人如何?”
“人嘛,還好相處,不過作風還是很嚴謹?!蔽艺f,“這件事我會考慮,那另一件呢,我的那個噩夢?!?/p>
“你的噩夢我就無能為力了?!苯身樥f,“雖然我很替你擔心,但真無能為力,你最好去找徐凡,他說不定是你命中的貴人?!?/p>
“也只好如此了?!蔽覈@了口氣。
晚飯我在姜成順家吃的,他的父母都是熱情好客的人,吃飯時打聽了一下我家的狀況,又問了我解夢測字的生意是否還好。我一一做了答復。
“人家頌平就是行事兒,擺個攤兒也能出名。”姜大娘說,“咱家成順啥時候能出個名呢?”
“你就歇歇吧,頌平是頌平,成順是成順。”姜大爺扒了口飯說,“有些事不是誰都能行的,我覺得現(xiàn)在成順就挺好?!?/p>
“唉,那就算我沒說。”姜大娘說。
“是啊,人各有命。”姜成順說,“各有各的煩惱?!?/p>
“是啊,我覺得你們一家人就挺好?!蔽艺f,“平平安安的,清平樂。”
“嗯,至少沒啥大煩惱。”姜大爺說。
“誰說的?!苯竽飺尠琢私鬆斠痪?,“我正想著給成順物色個對象呢,要不成順這性格,怕怎么也找不著?!?/p>
“這個啊,如果遇見成順中意的,我和徐凡也會幫忙?!蔽艺f。
“你們還是先忙你們的吧?!苯身樥f。
邊吃飯邊說著家常話,偶爾笑一笑,這樣久違的氛圍令我想起父親在世的時候。吃完了飯,我要回家,姜成順送了我一段路。
“晚上要注意?!苯身樥f。
“嗯,我知道了,你回吧。”我說。
回到家,跟我娘道了晚安,然后回到自己的屋里,我的心情放輕松了不少,看來找人傾訴一下是對的??晌以撛趺凑颐狡湃ヌ嵊H呢?我該先告訴董瑤玉,然后再找徐凡商量,讓徐凡幫我托媒婆。想過之后,我長出了一口氣,脫掉外衣上床躺下去,估計晚上可以睡個好覺了。
之后的兩天一如往常,我繼續(xù)在廟旁擺攤兒,生意尚可。心里雖然還有些擔心,但那噩夢并沒有應驗,也許還沒到時候。不管怎么樣,心情好了,反倒覺得自己過于敏感了。
有一位姓洛的男子,看上去比我大了幾歲,不到三十歲的光景,來到我的攤子前占夢。
“王生,前日我得一夢,夢見井上生桑,心中甚疑,所以來找你幫忙給解一下?!?/p>
“這個夢很不吉利?!蔽蚁肓讼抡f。
“哦,何解?”洛生問。
“因為桑并非生長在井中,只有將它移植到井外才會存活??催@‘?!郑痖_來看,上邊是三個‘十’,下面一‘木’拆開為‘十’‘八’,加在一起便是‘四十八’,而‘?!种C音‘喪’,由此來看,你的壽限不會超過四十八歲?!?
“哈哈哈,四十八歲,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甭迳笮Α?/p>
洛生留下解夢錢在笑聲中離開,我拍了拍腦門兒,有時候,或許是我太悲觀。說起來,一個好的測命先生,必然善解人意,懂得聽他人心聲,就如同一個好醫(yī)生要有慈悲之心,其間都免不得移入自己的感情而悲觀。同樣,神醫(yī)華佗也有治不了的疾病,一個測命先生測不準的事也不在少數(shù)。
這日下午收攤兒前,徐凡又來到我的攤子前,雖然看他的樣子沒有不快,但我還是看得出有事發(fā)生了。我整理一下,收了攤子,徐凡跟我一道回我家。
“發(fā)生什么事了么?”我問。
“到你家再說吧?!?/p>
我不再問他,半路上他怕晚上菜不夠,又買了些熟肉。到了我家,他把熟肉交給我娘,然后跟我到了房里。
“現(xiàn)在你說吧。”我說。
“鄰縣又發(fā)現(xiàn)尸體了?!毙旆舱f。
“就是說這大盜真的開始行動了?!蔽艺f。
“是啊?!毙旆舱f,“薛家雖然可疑,但無法找到線索。”
“你還需要耐心。”我說,“你跟楊家小姐的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