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小屋里就這么多東西。都是陳舊家具,床也快塌了,晚上不小心用力翻身就會連人帶床摔到地上,第二天還要花一天的時間來維修,這種歷史已經(jīng)重復(fù)過好幾次,我對于維修床架這種事情不大擅長。
較之我來說,陳之瀟是一個愛干凈的人,他辦公室的地板和桌子上總是打掃得干干凈凈,桌子上的書擺得整整齊齊。每次我去那兒都會把他桌上的書翻得亂七八糟,還拿些紙來寫寫畫畫。兩條長長的鐵軌就會出現(xiàn)在他書頁空白的地方。
“這是什么呀?”他氣呼呼地看著被我弄臟的書本。
“這是我和某人長長的愛情之路?!蔽页V{(diào)皮的眼。
“某人?”
“不對,某眼鏡?!?/p>
就這樣,我由一個人的世界變成了兩個人的生活,孤獨(dú)和寂寞不再與我相隨。
陳之瀟偶爾會來跟我吃飯。與其說是來吃飯,倒不如說是來做飯給我吃。因?yàn)槟嵌螘r間他上晚班,白天沒事干就去買菜做飯等我。雖然他做的菜不算好吃,但身邊有這么一個男人關(guān)心著自己,對我來說已知足了。
有一次我加班較晚,陳之瀟就躺在我的床上休息,結(jié)果翻身的時候把我的床給弄塌了。我回來看見他正在一臉無辜地幫我修床呢,害我笑得連飯都吃不下了。
不過我的床經(jīng)過他的修理之后就牢固了,即使我在上面蹦蹦跳跳再也不會倒塌。我想這就是和男孩子交往的好處吧。
認(rèn)識陳之瀟之后,生活豐富多彩起來。有時候他會駕駛著摩托帶我出去林間小路吹風(fēng),我非常喜歡坐在他身后抱著他的感覺。
我偎依在他的背上,讓風(fēng)滑過我的衣袖和頭發(fā),呼呼地響。我唯恐他感覺不到我的快樂,在他耳邊大聲地唱著歌。
陳之瀟說我的聲音像牛叫一樣難聽死了,我就用力掐他,掐到他說好聽為止。后來他一聽見我唱歌就說真好聽真好聽,簡直是天籟嘛。他這么一說我也掐他,我說不準(zhǔn)諷刺我。
他一副無辜的樣子:“說好聽也挨掐,說不好聽也挨掐,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一副霸道的樣子:“我唱歌的時候你給我好好聽著就是了,吵什么吵呀?”
后來他學(xué)乖了,每次我一唱歌他就安靜了。其實(shí)他安安靜靜地聽著的時候我反倒不好意思唱了。于是我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心里暖暖的。
“你會帶我去坐火車嗎?”
“你想去旅游???”
“不是啦,我只是想坐火車而已?!?/p>
“坐火車有什么好玩的?”
“我就是想坐火車嘛,我從小到大還沒坐過火車呢?!?/p>
“那好吧,等我考上公務(wù)員我就帶你去,我?guī)阕钸h(yuǎn)的火車,我們坐火車去西藏好不好?”
“嗯。那你要加油哦?!?/p>
這時候的我就像回到媽媽懷里跟媽媽撒嬌的感覺——“媽媽,你最愛哪個女兒?”
我終于也知道,長大了也是可以撒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