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的證據(jù)均對昭島先生非常不利?,F(xiàn)場有帶血的指紋,還有兇器上的指紋,作案經(jīng)過他也已經(jīng)全部供認了。對了,至今還沒提起過犯罪動機,是有什么特別的動機嗎?”
“是的?!?/p>
“是很強烈的動機嗎?”
“很強烈的動機啊……可以這么說吧……”
昭島痛苦地小聲答道。
“在有前科的情況下,又增加了金錢問題,還在假釋期間犯了罪……這起案件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翻案都是極不容易的啊?!?/p>
吉敷說著不禁低聲笑了。
“是啊,這些我都明白。但藤波先生斷言,昭島先生是清白的?!?/p>
吉敷低頭聽著,沒有出聲。要是其他人說昭島是清白的,可信度還不是很強。但是作為獄友的藤波說的話還是有價值的。而且,之前從他那里得到的信息都準確無誤,沒有一次落空。在以前的搜查過程中,自己還曾有幾次因為有他的準確消息而得救。
“難道,就沒有辦法救出養(yǎng)父了嗎?”昭島問道。
吉敷想了想,對昭島說:“目前只有一個辦法?!?/p>
“什么辦法?”
昭島有些激動,身體向吉敷這邊靠過來。
“受害者的致命傷都在鎖骨附近的動脈,對吧?”
“是的?!?/p>
“這個部位受到利刃損傷后會馬上噴射出血液,造成大量出血。兇手的衣服上肯定會染上受害者的血液,血液還會飛濺到房間的各個地方。假如昭島沒有作案,衣服就應該是干凈的。而血液凝固得很快,因此事后將現(xiàn)場的血跡涂抹到自己衣服上、偽裝成殺人犯,是很容易被識破的。雖然不知道他是在案發(fā)之后多長時間到達現(xiàn)場的,但至少也有八成的血液開始凝固。有經(jīng)驗的警察看了,馬上就能知道嫌犯是否是真正的犯人。所以,只要拿出當時昭島穿的衣服——”
“啊……”
昭島沮喪地發(fā)出絕望的聲音。
“怎么了?”
“這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
“養(yǎng)父后來自殺未遂。他將液化氣的開關打開,等房間充滿氣體后點燃了打火機。被捕時他已被大火燒傷,化纖面料的上衣和褲子都整個兒被火燒化了。”
“這樣啊?!奔笳f,“作案后選擇自殺也對重審案件很不利。”
“是啊,假如當時養(yǎng)父沒有承認作案,那些被燒剩的衣服殘片還有可能被保存下來。但因為逮捕養(yǎng)父的時候沒有人懷疑他不是真正的兇手,所以衣服殘片都被扔掉了。”
吉敷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如果這真是一場冤案的話,就是一系列巧合同時發(fā)生導致的。
“河田小姐跑到派出所報案的時候,衣服是干凈的嗎?”
“好像是干凈的?!?/p>
吉敷點了點頭:“明白了?!?/p>
“嗯。”昭島無力地應了一句。
“現(xiàn)在,給我講講有關你的事情吧。你剛才說,案件發(fā)生之前,你還被昭島先生抱在懷里呢,對吧?”
“對,我是這么說的?!?/p>
“具體是怎么回事兒?請講下去?!?/p>
“案發(fā)當日,也就是昭和五十一年六月十三日,養(yǎng)父工作的飯店‘柏’因為懷疑養(yǎng)父偷了店里的錢,把他辭退了。而殺人案發(fā)生后,‘柏’的店主又找到了丟失的錢,原來是店里養(yǎng)的狗把裝有現(xiàn)金的信封叼到了窩里。事情真相大白,大家這才知道養(yǎng)父被冤枉了?!?/p>
吉敷又一次低聲笑了。
“真是糊里糊涂的店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