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最難消受帝王愛(5)

艷殺天下(上) 作者:西西東東


正如幾個月前的東昭皇宮,前夜她才收下奕子軒給的五彩琉璃珠,還在母親最愛的薔薇花叢前對她說,瞧,沒用她說的任何手段,自己也活得好好的。隔夜她便在百官面前自降身價獻(xiàn)舞一曲,看著奕子軒時,他眼底的空茫冰冷,將那個三月的溫暖斂得干干凈凈。

昨夜的夢里,她居然夢到他了。夢到她第一次見他,命他給自己撿紙鳶。夢到太子哥哥與他一起帶著自己偷偷出宮。夢到他每每出遠(yuǎn)門歸來,即便是深夜也會入宮來看她一眼。夢到他對著自己笑,雙眼里只有她一個人的影子,那寵溺的表情與祁天佑看著楚月時一無二致。

其實,會演戲的不止是祁國皇宮里的人,只是從前的她不想相信罷了。

“郡主,皇上今日定會召見?!彼继鸲肆怂柽M(jìn)來,面色憔悴,一看便知昨夜怕也是一夜未眠:“奴婢服侍郡主收拾好了早些過去?!?/p>

晏傾君懨懨地點頭。

“郡主莫要擔(dān)心,皇上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找到真正的兇手,證明郡主并未說謊!”思甜輕聲安慰。

晏傾君將臉埋在溫?zé)岬乃铮挥傻美湫Α?/p>

真正的兇手?

昨日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越如梅,可事后細(xì)想,不可能是她。

扶汝想立她為后,第一個要保住的人就該是她,怎么可能讓她以身犯險?而且,楚月是什么人?她能被晏卿看中,來扮演封靜疏的貼身丫鬟,又豈會是易處之輩?養(yǎng)在深閨的越如梅,憑什么是她的對手?

邱婉沒必要撒謊,說自己在灃水湖附近,增加她的殺人嫌疑,那么,她所說無假。自己戌時三刻是在丞千宮,為了扶汝才說了謊。剩下一個越如梅。扶汝一早便預(yù)知楚月的死,甚至連時辰都算好了,要嫁禍給璋華,只需讓她指證邱婉,而越如梅此時若在宜灃殿內(nèi),是最干凈的。

偏偏她不在,她去了哪里?何以哭泣不語而不替自己洗去嫌疑?

宮女楚月溺死灃水湖,尸體被連夜送到案審司尋找線索,灃水湖一岸也從昨夜起便被侍衛(wèi)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一向乖巧心向玩樂的皇帝為了這名宮女憤怒非常,執(zhí)拗地要求親自審案查出兇手。兩位太后無奈應(yīng)允。事發(fā)當(dāng)日所有接近宜灃殿的宮人當(dāng)夜便全部被帶往案審司,而今日早朝過后,邱家越家兩女以及紹風(fēng)郡主被分開傳召。

晏傾君最后一個才被宣入祁政殿,只見邱婉和越如梅面色蒼白地依次從殿中出來,邱婉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越如梅則當(dāng)她是透明人,看都不看一眼便走了。她猜不出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只能提裙一步一步向前走,但無論如何努力,仍舊未能平撫不安的心跳。

“封靜疏參見皇上,皇上萬歲!”晏傾君跪下行禮,聲音平靜。

祁天佑并未讓她起身,也未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晏傾君覺得祁政殿內(nèi)的空氣瞬時沉了幾分,重重壓在眼睫上,使得她的眼皮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她用力掐了掐自己手心,深吸一口氣,自行抬起頭來,直視祁天佑。

今日,她必須一賭,在祁國是死是活,端看今日是輸是贏!

祁天佑未料到晏傾君膽大到自行抬頭,還敢直視于他,面上的玩世不恭還未來得及散去,被晏傾君收在眼底。他干脆也放下偽裝的意圖,冷眼睨著晏傾君。

晏傾君不躲不閃,微微笑道:“皇上,我知道殺死楚月的兇手是誰。并且,愿助皇上一臂之力!”

“你去了哪里?哀家早便吩咐過,戌時務(wù)必老實待在宜灃殿!你身上背負(fù)的是什嗎?如今還要哀家來教不成?”扶汝氣得雙唇發(fā)抖,極力克制才壓低了聲音,卻是掩不住聲音里的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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