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句是真的,后面一句就有點夸大了。實際情況是這樣的:
夏洛特市的北卡羅來納大學新大陸考古學的老師在每年五月結束的春季學期都要組織學生做一些實地挖掘工作。但今年三月底,這位女士突然宣布她接受了普渡大學的職位。由于一直忙著發(fā)簡歷,她根本就沒準備任何實踐教學的東西。再見,諸位。沒老師。也沒場地了。
盡管我現(xiàn)在的專長是法醫(yī)人類學,而且一天到晚和法醫(yī)、驗尸官打交道,可我當初接受的專業(yè)訓練可不是研究這些剛死的人的。我的博士學位是研究了無數(shù)北美洲古墓里史前人類的白骨得來的。
實踐教學課程是人類學系最受歡迎的課程。今年也跟往年一樣,報名人數(shù)爆滿。同事的意外離職讓系主任頓時手忙腳亂,他懇請我接過這個爛攤子,學生們都眼巴巴地等著呢。好吧,做回我的老本行!到沙灘上休閑兩個禮拜!還有額外的薪水!這比送我一輛別克車還痛快嘛!
其實之前我推薦過丹賈佛。他是一個生物考古學家,也是我在南卡羅來納州法醫(yī)和驗尸行業(yè)中的職業(yè)對手。因為我曾經(jīng)為夏洛特市法醫(yī)部和蒙特利爾的法醫(yī)研究所出過庭,并常年為這兩家機構服務。系主任也聯(lián)系過他。人選不錯,只是時機不對——丹賈佛去了伊拉克。
來之前我也向賈佛請教了一番,他建議我把迪威當做實習地點的備選項。那兒有一片墳地按規(guī)劃是要鏟除的,而他一直致力于說服那些推土機手們弄清楚這片墳地的價值之后再動手。開發(fā)商們當然對此充耳不聞。
我與哥倫比亞市的州考古管理處取得了聯(lián)系。由于有丹的推薦,他們批準了我的發(fā)掘申請,把那些開發(fā)商們都氣暈了。
于是,我就帶著學生來了這里。倒霉的是,在第十三天——再有一天就要結束的時候——碰到了這個“水藻”。
我的耐性就像一根即將被磨斷的繩子。
“你叫什么名字?”溫伯恩像是在問什么草本植物似的。
我按捺住脾氣沒叫他滾蛋。他要么趕緊消失,不然就被太陽曬死。我心里詛咒著,把他想知道的告訴了他。
“唐普蘭希布蘭納?!?
“唐普蘭希①?”他聽到這名字樂不可支。
“是的,霍默?!?
溫伯恩聳了聳肩?!皼]怎么聽過這名字?!?
“大家一般叫我唐普?!?
“猶他州的那個著名小鎮(zhèn)?”
“是在亞利桑那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