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聲:“睡覺有必要弄得脖子上都是印痕嗎?!”
“什么脖子上的印痕?。?!陸曉白,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給我說清楚啊。”他來真的了。
“你喜歡郭小婉你就直說嘛,我又不會說你什么。你要睡直接拉她去你屋里睡唄。”我怕陳子渝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他脾氣挺倔的,對于有些東西特別計較,比如說對待男女關(guān)系這件事上,不過我還是比較識時務(wù)的,見不好我就收,語氣也軟下來許多。
“陸曉白,你夠了!你以為我和你一樣么!我告訴你,我對感情的態(tài)度跟你不一樣!”
這句話深深刺到了我,我再沒有說一句話,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都沒有。
那一次是我和陳子渝真正意義上的吵架,表面上矛頭是郭小婉,可實際上不是,我知道,他一直就覺得我的過往很不恥,他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我。
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比我和陳子渝之間的感情更牢固的了。他罵我,教育我,用語言來攻擊我,用絕交來威脅我,可是在我病了,傷心了,哭了,笑了,絕望了,在我身邊的一直是他,依然是他。我陷入困境,他還是要幫我,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也并非相愛的情侶,我們只是哥們。這樣的情誼是我一直很珍惜的東西,在這個鋼筋水泥的城市,這樣的情誼多么可貴。
可是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陳子渝從內(nèi)心里看不起我。他覺得我在感情上就是一筆爛帳??墒?,誰在感情上不是一堆的爛帳呢,感情不是小學時候的考試卷,沒有絕對的勾和叉。
從那之后,陳子渝幾乎開始和郭小婉同進同出了,每次都是陳子渝睡沙發(fā),郭小婉睡在他房間里。我一直搞不清楚陳子渝和郭小婉的關(guān)系,不過我也不屑知道。原本我以為在北京和陳子渝呆在一起會很快樂,至少我不會那么憂愁,可是現(xiàn)在看來,我發(fā)現(xiàn)北京城那么大,我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那種感覺就是天下之大,唯獨影單。
[2] 你的內(nèi)衣帶子是粉紅的小碎花點?!
周日,我陪著我們公司的張姐去見一個廣告客戶,說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合作了幾次,這次交給我們的廣告是今年他們公司主推的產(chǎn)品,所以來的是項目經(jīng)理。張姐囑咐我要化妝,我一聽就頭大了,大學四年,我可真是不施粉黛,別說化妝了,就是一個洗面奶我都懶得去用,直接那么用冷水撲一下就完事了。
可是張姐是我的上司,她是廣告創(chuàng)意部的主管,我一新來的,她說話我還真不敢不聽。想來想去,只好給蔣微打電話,她可是我們班的一朵花,化妝穿衣這方面她太在行了。以前她在宿舍里就一邊貼著假睫毛一邊說,就是芙蓉姐姐她也能幫她化成林志玲。
現(xiàn)在我第一個能想到的人就是她了。
這還真是巧了,電話是不打不知道,一打就嚇一跳。蔣微說她現(xiàn)在正在北京,她父母都在這邊,畢業(yè)后她也沒留在學校里,所以卷鋪蓋回北京了,不過蔣微不打算出門找工作,她留在北京繼續(xù)考研。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聽過這樣的話,說的是女人讀書不宜多,因為在男人心目中,大專生是小龍女,本科生是趙敏,研究生是黃蓉,博士生是李莫愁,博士后是滅絕師太,碩博連讀最可怕,是東方不敗!
還真別說,蔣微跟那演黃蓉的演員還真有點神似。
那天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帶來的是一個在北京的朋友,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哥哥,交情甚好,今天順便開車送蔣微過來。他張什么樣子我倒記憶不深刻,不過據(jù)蔣微介紹,此男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十六歲出國留學,二十二歲回國,回來就自己創(chuàng)辦了工作室,現(xiàn)在還辦得有聲有色,最重要的是,他還是一黃金單身漢,眾多女人還有機會。我一直對這種浪蕩公子就不怎么感冒,感覺和他們站不到一塊去,一靠近我就渾身別扭。
所以我一坐下也沒給那個青年才俊自我介紹的機會,直接跟蔣微跪求化妝寶典,我說:“這次就全靠你了,要是被張姐罵,肯定得被開除!”
“你放心,有我出馬,你肯定不會丟人。”她遞給我一個沉甸甸的化妝包,想必里面全是寶貝,我心里稍微踏實了許多。
中途那個青年才俊忍不住插了一句:“為什么見客戶一定要化妝呢?我覺得素顏才是最美的?!?/p>
蔣微嗤之以鼻:“你懂什么,化妝那是對人的最起碼的尊重,并且你不知道化妝是一門多么神奇的學問呢,它能化腐朽為神奇。”
“才俊”搖搖頭:“我還真不知道什么是神奇,不過我倒是知道這世間有個詞叫神話!”
“什么是神話?”蔣微問。
這時候我插嘴了,我想起微博上的一句流傳廣泛的話,很經(jīng)典,正好是和神話這個詞有關(guān)的,我裝腔作勢地說:“這個我知道!我來回答你。這個世界上有個詞叫神話,想知道什么是神話?請聽男人向你表達愛意!這世間還有個詞叫傳說。想知道什么叫傳說?請聽男人對你的承諾!這世間的女人都有夢境,而夢境,就是女人接觸到神話和傳說時的反應(yīng)?!?/p>
“你怎么知道這句話?!”才俊張大嘴巴,很驚訝的模樣。
“當然知道,這可是微波上很紅的達人顧嚴誠說得話?。 蔽艺f。
“噗!”蔣微把嘴里的湯都噴了出來,她一邊收拾著自己的狼狽模樣一邊指著身邊的才俊說:“他就是顧嚴誠!”
我頓時臉紅到脖子,恨不得現(xiàn)在有一只雕把我從這個尷尬的位置上給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