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總之這件事讓我們開始注意他了。六個月前他結(jié)婚了，娶了個英國女人——不是出于愛情，她是他手底下的一個姑娘?！?

“這樣他就能拿到定居權(quán)?！?

她點點頭：“他來英國時間不算長，也就五六年吧……”

跟泰爾福特一樣，雷布思心想。

“但他已經(jīng)闖出點名頭了，橫掃了以前亞洲人和土耳其人的地盤……據(jù)傳聞，他是靠販賣偷來的名牌產(chǎn)品起家的，都是從前蘇聯(lián)搞來的好貨。這行沒有油水了之后，他就轉(zhuǎn)入了色情服務(wù)業(yè)。主要是廉價的妓女，用點兒可卡因加強控制?？煽ㄒ蚴菑膫惗馗銇淼摹@塊地盤由牙買加國際犯罪組織成員控制。紅眼先生把他們的貨運到東北部零售。他也賣給土耳其人海洛因，還把姑娘賣到三合會的妓院。”她看看雷布思，發(fā)現(xiàn)他正全神貫注地聽著，“在生意場上可沒有種族分別?！?

“我也有耳聞?！?

“或許也賣毒品給你那位朋友泰爾福特，他再在自己的夜總會里出售?！?

“或許？”

“我們沒有證據(jù)。也有傳言說紅眼不是賣貨給泰爾福特，而是從他那里買貨?！?

雷布思眨眨眼?！疤柛Ｌ貨]有做得那么大?！?

她聳聳肩。

“他從哪里進貨？”

“那只是個傳言?！?

但這讓雷布思陷入深思，因為它也許能解釋塔拉維茨和泰爾福特之間的關(guān)系……

“塔拉維茨能從中得到什么好處？”他把頭腦中的想法直接問了出來。

“你是說除了錢之外？嗯，泰爾福特訓練了一批很好的看門人。蘇格蘭門衛(wèi)在這里很吃得開。此外，泰爾福特在幾家賭場當然也有股份?！?

“塔拉維茨洗錢的途徑之一？”雷布思想了想，“有什么塔拉維茨不染指的行業(yè)嗎？”

“很多。他喜歡現(xiàn)金流大的行業(yè)。而且他相對來說也算是個新人?！?

老鷹樂隊：《新來的孩子》。

“我們認為他也涉及軍火業(yè)，讓大量軍火流入了西歐。車臣人似乎有很多武器可賣?！彼槌楸亲?，整理著思路。

“聽起來他比湯米·泰爾福特要領(lǐng)先一步。”這能解釋為什么泰爾福特如此熱切地想跟他做生意。他正處在學習期間，學著怎樣混入上層。牙買加人、亞洲人、土耳其人、車臣人，還有其他大團伙。雷布思感覺他們就像是一個滾滾向前的巨輪上的輻條；巨輪殘酷地碾過這世界，所經(jīng)之處血肉橫飛。

“為什么叫他‘紅眼先生’？”他問。

她遞給他一張照片，就好像一直這等他問這個問題一樣。

那是一張面部特寫，皮膚呈粉紅色，布滿了水泡和白色的傷疤；面孔腫脹，眼睛藏在一副藍色鏡片的眼鏡后面，沒有眉毛；突出的額頭上蓋著稀疏的黃發(fā)。這個人長得像一只巨大的刮了毛的豬。

“他這是怎么了？”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