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這個兇手為了讓我們感覺是一個變態(tài)的連環(huán)殺手，于是連續(xù)要殺幾個穿白衣連衣裙的女人來掩飾，其中有一個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可是到了第三個的時候，已經(jīng)不好找穿白色連衣裙的人了，所以就帶了一件白色連衣裙，把她打暈后給她穿上?！蔽鏖T解釋。

“那這樣看，每個案子都有可能?！卑追筋^痛地說。

“嗯，我覺得第三個可能性最大！”和美突然說。

“為什么？”白方和西門都望著她。

“女性的直覺?！焙兔乐钢谌齻€死者的照片說，“照片上死者穿的連衣裙款式普通，而且看起來質(zhì)地很差，一看就是便宜貨。而這名死者穿的鞋子卻是名牌的當(dāng)季新品，價格不菲，一看就是那種生活品味很高的女人。這件衣服怎么看也不像是她的?！焙兔婪治龅?。

“和美，你可以當(dāng)警察了，說的有道理?！蔽鏖T贊揚道，“不過這樣的細(xì)節(jié)大概也只有女人才會注意?！?

“哎哎，干嗎呢，我可不愿意了啊?！卑追接悬c兒酸酸地說。

“真小心眼兒?！蔽鏖T笑著罵了一句。

說話間，白方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對西門說：“我去戒毒所一趟?！?

西門微笑，“你要逃出去？”

“我沒事兒，出去一兩天，沒有關(guān)系?！?

“你們?nèi)グ?，我跟醫(yī)生解釋?！焙兔揽粗追?，并沒有阻攔，她知道現(xiàn)在就算十頭牛也拉不回他。

“我給建陽打電話，讓他們?nèi)ゲ閱柤佑驼镜膯T工，哎，這次疏忽了?！卑追揭贿叴螂娫挘贿厡ξ鏖T說，“靠，這次兇手跟我們玩兒了一把‘狼來了’！結(jié)果我們?nèi)忌岛鹾醯乇或_了?！?

戒毒所，遠(yuǎn)征的樣子極為憔悴，據(jù)管理員說，這是正常的，剛進(jìn)來都會有些不適應(yīng)，再加上他的姐姐突然被殺，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

“你姐姐離開你那里是幾點？”西門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

“我不太清楚，那幾天我一直在那個房間里面，幾乎每天都是昏迷，姐姐走的時候大概是一點以后了，因為我女朋友來的時候是一點半，我聽她說了一下，說是我姐姐給她打的電話，她就馬上來了，她看看手機說，已經(jīng)一點半了，問我要不要吃東西，她帶點兒來。”

“那么，你姐姐穿的是什么顏色的衣服？”白方問。

遠(yuǎn)征用力地揉著臉，然后問白方：“你沒有吸毒，不會明白我看到的東西的，都是模糊的幻覺，一塊一塊，一條一條的。”

“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有，大概是淺色的，對了，”遠(yuǎn)征委靡地抬起頭，“不是說是白色嗎？我聽說是那個白色殺手干的……我媽媽說的。”

“你看是這件嗎？”白方拿給遠(yuǎn)征看。

“不是，”遠(yuǎn)征看著死去姐姐的照片，強忍著說，“我姐姐不會穿這種沒有品位的衣服，起碼我從來沒見過?！?

西門和白方相視一笑，看來他們的判斷是正確的。

“你敢肯定不是你姐姐的衣服？能不能作證？”白方問他。

“我能，我了解我姐姐?！?

“吸毒真可怕，我看這個遠(yuǎn)征也就剩下半條命了?！被厝サ穆飞希追礁锌卣f。

“是啊，當(dāng)年就是這種東西，差一點兒讓我們亡國?！?

“看來，案子要推翻再審了，都上報了，這會有點兒麻煩。”

“嗯，”西門很理解，“媒體也曝光了，你的壓力會更大?！?

“壓力我不怕，你說吧，接下來怎么辦？你有譜兒沒有？”

西門想了想，“我想見見那些當(dāng)事人，你能安排嗎？”

“可以?！?

練武之人

“什么！”王局長有點兒上火，“你從醫(yī)院跑出來，就是為了要重新審理這件案子？”

“是的，”白方毅然地說，“還有很多疑點沒有查清楚，所以不能草草結(jié)案。”

“怎么還有疑點，兇手當(dāng)場抓獲，兇器也成了有力的證據(jù)，那么多目擊證人，你還有什么疑點？”王局長說到這里，降低了聲音把白方拉到身邊，“市長那里已經(jīng)通報表揚了我們，案子也報到了省廳，現(xiàn)在報紙也登了，你是想出風(fēng)頭還是要毀了自己的前途？”

“都不是，我就是為了抓住真兇?！?

“唉！你先說說你的疑點?！蓖蹙珠L回到辦公桌后面，抿了一口茶。

“第一，第三個死者的白色連衣裙是后來穿上去的，罪犯將她打暈以后，穿上事先準(zhǔn)備的衣服，然后將其殺死；第二，如果第一成立，那么兇手不可能是現(xiàn)在抓到的那個精神病人，這明顯是罪犯要掩飾什么?！?

“你的‘第一’，有證據(jù)嗎？”

“有，您看。”白方把那張照片遞給局長，“她穿的是一個很寬大的連衣裙，而且，有個扣子扣錯了。”

“嗯！”王局長瞇眼看著，“只憑著一個扣錯了的扣子？這算什么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