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可不好?!笔捯蒽饕荒槓琅臉幼印?/p>
“我哪有?!睂庍b裝傻。
“我可是因為你說有泳裝表演才跟來的呀!”仿佛受了委屈。
“……你自己先把自己腦袋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清理清理吧。”寧遙一邊翻著眼睛一邊把一箱的服裝交給他,“都什么人哪!”
“你把你的時薪分一半給我做補償?!倍紫律硎疽鈱庍b來搬這箱,自己走去抬過一箱礦泉水。
“呸。這都是義務(wù)的?!边h遠瞇著在舞臺另一頭忙活的王子楊和陳謐,因為穿著一樣的工作人員T恤,猛一看會覺得是情侶裝。雖然明明是個不快的念頭,寧遙還是強迫自己往“那我也穿一樣的T恤,不也是情侶裝嗎”上去想,努力地不要再去遷怒王子楊。而眼神依然在各個間隙中掃向?qū)γ娴哪猩?/p>
你好么。
有幾天沒見了。
好幾天沒見。
你好么。
這是非常說不透的一種關(guān)系,拿“朋友”去衡量一下,也許還及不到那個長度,卻又想不出更確切的定義。
那天晚上看日本拍攝的一部電影,高中生的男主角有些沉默的孤僻,甚至是遲鈍,但他走路的每一節(jié)動作,零零地拆開后每個角度,每個落點,都與腦海里已經(jīng)逐漸模糊的陳謐對應(yīng)起來。寧遙在黑暗里靜靜地看那個中等個頭的瘦削男生抖落肩上的櫻花瓣,據(jù)說那是帶有輕微甜香的短暫花朵,最后他把手揉一揉,下意識地舉到面前,應(yīng)該是聞見了什么,因為寧遙看見他眉毛之間的距離有溫和地放大。
那一刻她的心突然無限酸漲起來。不知道是因為電影里這樣的男生和一個細小的溫柔,還是因為純粹被自己意想在腦海里的有相同走路姿勢的陳謐。
因為生疏的距離。讓他在自己的想象中如同電影般地遙不可及。
他走路。他點打火機。他在天空里。
他的說話聲。他的肩線。他的笑沒有不笑好看。
他如果抖落身上的花瓣。最后無意識地舉到面前。聞見花香。一瞬變得靜謐的臉。
乒乓落在自己心里的雜音,像雨那樣,積起深深的河。
寧遙扶著一架鋁梯,在那個梯形的方框里慢慢定格男生的每個動作??︵???︵?。
喀嚓。
喀嚓。
“你今天有點不太對。”
“啊。啊?”寧遙莫名地看著蕭逸祺有所探究般的戲謔眼神。
“怪怪的,很緊張。”說罷,居然動手戳了戳寧遙的肩,“真的很僵硬?!?/p>
“你——”正要對他還手,舞臺那邊發(fā)出了一陣巨響和緊隨而至尖叫聲。寧遙跟和他人一起回過頭,只看見陳謐飛快跳下臺去的一個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