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喜寶剛要解釋,黃麗娜說:“咱們不說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我只問你,你把白一鳴灌醉了想干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我和白一鳴的關(guān)系吧,不會是搶了我的飯碗,又打我男人的主意吧!”說完她推開金喜寶,扶起爛醉的白一鳴,向門外走去。
當(dāng)天晚上,陶大為從海上花出來,迎面看到五輛腳踏車瘋狂駛來,輪子卷起雨水飛濺了他滿身。那些騎腳踏車的人,帽檐低垂,看不清臉。陶大為來不及躲開,被腳踏車重重撞了一下,倒在地上。其余幾輛紛紛撞來,一輛車從他身上碾過。陶大為完全蒙掉了,本能地抱住腦袋,在雨水里打滾。
騎車人沒有下車,踮在腳踏車上,狠狠用腳猛踩陶大為,陶大為慘叫一聲,沒了知覺。這邊一聲呼哨,五名騎車人迅速離去。
金喜寶趕到時只看到他們的背影。
醫(yī)院里,陶大為躺在床上,臉上纏著白紗布,人仍在昏迷中。金喜寶和胡音音坐在床邊凳子上默默流淚,胡音音歉疚地哭著:“都是我害了他,他本來好端端地開著花圈店,現(xiàn)在卻要為我和孩子們受那么大的苦。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過到幾時?”
金喜寶勸道:“別哭了,哭也沒用。你先回去吧,孩子在家里呢。”
胡音音說:“還是你走吧,讓我陪他?!?/p>
金喜寶聽了,莫名地發(fā)起火來:“你怎么陪?你拋下兩個孩子陪他?回去吧,還是我來照顧?!彼龑粢魶]有好感,就像胡音音對她一樣。
胡音音走后不久,陶大為醒了過來,看到了坐在一邊的金喜寶,忍著痛笑道:“我真倒霉,兩次被打都讓你撞見了?!?/p>
金喜寶說:“我懷疑有人在盯著你,不讓你捧海上花這飯碗?!?/p>
陶大為激動起來:“誰?是誰?我哪里得罪他們了?”金喜寶沉默了,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不能妄下定論。她便扯開一抹微笑只說等他病好了,在家休息幾個月,把傷徹底養(yǎng)好再說。陶大為執(zhí)意要走,說自己命賤,在家養(yǎng)養(yǎng)就好,沒必要把錢浪費在醫(yī)院觀察上。
金喜寶說那也要等點滴打完再走。兩個人對視一笑,陶大為捂著嘴巴“哎喲”一聲,傷口處被牽疼了。3
胡音音心里痛苦萬分,她知道,陶大為之所以這么辛苦全是為了給巧巧治病,要是沒有她,他就不會這么沉重。
她抱著她來到一個燈火通明的地方,看到一輛汽車停在街邊,瞧瞧四下無人,把巧巧放在了車邊,眼淚一下子涌出來,斷然地快步離開。巧巧好像意識到了什么,突然大哭起來。胡音音站住,張望了一會兒,又決絕地離開了。
陶大為從醫(yī)院回到家,看到胡音音坐在床邊,手里抓著巧巧蓋過的小被子痛哭,緊張地問:“怎么了,又不開心了?!焙粢舨徽f話,只是咬著被角哭。
陶大為看到空空如也的搖籃床,大驚,他焦急地問:“巧巧呢?音音,巧巧呢?”
胡音音仍然不說話,只是哭。
陶大為大喝一聲:“別哭了,你馬上告訴我,你把巧巧弄到哪兒去了?”
胡音音抽泣著:“我送人了,我把她放到一輛小汽車邊上,讓她找大戶人家過日子去。再過些天,我要帶著靈靈回胡家灣,我不能拖累你。看著你受這樣的苦,我心里難受?!?/p>
陶大為大發(fā)雷霆,他情緒激動地罵道:“胡鬧!你得把我的孩子找回來!你要是找不回來,胡音音我告訴你,我饒不了你。有你這么當(dāng)媽的嗎?你是天底下最狠心的媽。我就是賣血,也要給她治眼病。誰允許你把她送走的?誰允許你們走了?”說完他撞開門就走。
白一鳴和高小山、麗娜從海上花出來,向不遠(yuǎn)處停著的車子走去。
黃麗娜說:“現(xiàn)在要見一眼白先生,可真是難哪。要不是我說商量投資國光照相器材廠的事,不知道白老板要什么時候才肯接見我呢?”
白一鳴笑道:“說什么呀,一口一個白老板,我是一鳴?!备咝∩皆谂源祰u:“白哥最近確實很忙,你是多想了。白哥一向?qū)ε笥阎v義氣?!?/p>
麗娜自嘲道:“朋友?我和他不像朋友不像情人,兩不像。你知道嗎小山,那天他喝醉了,我好心把他帶到家里,你知道人家醒來第一件事是什么?檢查自己的衣服!”說完又看著白一鳴一笑:“你不送我這個兩不像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