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露露瞇著眼睛假惺惺地說:“老公,我好怕?!?
“不怕,做惡夢了吧。沒事兒,沒事兒,不怕。你可嚇?biāo)牢伊?。”呂森把汪露露摟在懷里哄了起來?
見奸計得逞,汪露露又賣力地往呂森的懷里拱了拱。
“還害怕嗎?”呂森撫摸著汪露露裸露的肩膀問。
“嗯,有一點兒。不過有你在身邊,我什么都不怕了。”汪露露抓住呂森的手輕輕地吻著。
“現(xiàn)在我怕怕?!苯柚鹿猓老】梢砸姷酵袈堵兜奈⑿?。不,是奸笑。
“不怕,有我在。”汪露露緊緊地抱住呂森的腰。
“有你在我才怕。怎么覺得你現(xiàn)在像個女色魔呢?”呂森輕輕地吻了吻汪露露的嘴唇。汪露露熱情地回應(yīng)著。
“我就是色魔,今夜吃定你了。笨蛋。”汪露露暗自慶幸著。
當(dāng)夜,汪露露就憑這樣的奸計誘奸呂森兩次。
(6)
那天汪露露在QQ上告訴呂森,自己懷孕了。呂森說什么都不相信這是真的,因為對方喊“狼來了”的次數(shù)絕對不是一兩次。
不過這次的確不是“狼來了”,而是“娃兒來了”。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騙人,汪露露舉著單反相機蹲在洗手間里拼命地對著驗孕棒連拍,不僅連拍,她甚至還想到弄幾張微距效果的通過網(wǎng)絡(luò)傳給呂森。呂森看到照片后的第一反應(yīng)是震驚,緊接著就冷靜了下來,而且是異常的冷靜。以他對汪露露的了解程度和經(jīng)驗分析,汪露露這個小機靈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說不定這次又是在拿自己窮開心。他不慌不忙地在QQ上打道:“這玩意你也敢PS?”汪露露夢想著對方的反應(yīng)會是驚喜萬分,哪成想是這種結(jié)果。她氣得牙根癢癢。想解釋還解釋不清楚,只能等待對方回家驗證,可又擔(dān)心驗孕棒上的顯示條會突然消失掉,于是她再次沖到樓下藥房買了兩只回來,只等呂森回家當(dāng)場演示。
“我就不信了,在事實面前你還敢不承認(rèn)嗎?”
呂森到家的時候,汪露露已經(jīng)流著口水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了。除了放在鞋柜上的驗孕棒上明晃晃地顯示著兩條紅色提示線以外,剩下的就是放在桌子上早已冷掉的飯菜。
呂森轉(zhuǎn)身沖出了家門。
睡夢中的汪露露分明聽到“砰”的關(guān)門聲,立刻起來看看呂森是不是回來了,可不見對方身影,就連放在鞋柜上的證物都不見了。她使勁兒地掐了自己一把,“難道我在做夢?白天發(fā)生的事情是真的嗎?我又白日做夢了?”
沖出去的呂森提著一大盤香蕉和一個布滿尖刺的榴蓮喘著粗氣吭哧吭哧地往家走,由于出來太急,隨身背的筆記本電腦居然還掛在肩上。“我要當(dāng)?shù)恕钡哪铑^嗖嗖地往頭上涌,每踏出一步他都會不由自主地“呵”上一聲。汪露露真爭氣啊,說懷上就懷上了,今年回家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再也不用解釋了。
再次進(jìn)門的時候,呂森看到汪露露又在洗手間里鼓搗著什么。他脫了鞋子,放下水果也往那里進(jìn)。終于見老公回來了,汪露露扁著嘴理直氣壯地舉著一根試完的驗孕棒給呂森看,“看,還是兩條線。我真懷孕了,沒PS。原來的那只棒棒放在鞋柜上,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不見了。”
望著驗孕棒,再看看可愛的汪露露,呂森一把將她抱在懷里,聲音顫顫地說:“我知道,我知道。那個棒棒我拿走了。”
“你分明是想毀滅證據(jù)?!北粎紊г趹牙锏耐袈堵镀疵嘏又眢w,不停地撒嬌。
“不是,是太有收藏價值了。我怕弄丟,所以保管起來了。吃飯了嗎?”呂森低頭聞著汪露露發(fā)間的香氣。頃刻間,他覺得自己更應(yīng)該為這個家,以及這個小丫頭,還有小丫頭腹中的嬰兒多做些事情。責(zé)任感,一個男人的責(zé)任感,就在知道自己即將身為人父的瞬間被激發(fā)出來。
“沒吃呢。下午擦了地,做了飯,覺得累就躺下了,結(jié)果躺著躺著就睡了?!蓖袈堵队志o緊地抱了抱呂森,對于這個男人的臂膀似乎總有依賴的感覺。
“我給你重新做套營養(yǎng)餐,等著?!眳紊w快地沖進(jìn)廚房開始做飯。
從這天開始,汪露露在呂森這個獸醫(yī)專業(yè)營養(yǎng)師的照顧下,過上了母系社會般富足的生活。
對于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狀態(tài)汪露露很是喜歡,本想美美地享受一下,可孕期反應(yīng)的到來,砰然瓦解了她的美夢。
懷孕四十天的時候汪露露仍然在休年假。前一天還在飯桌上興奮地舉著筷子掃蕩食物的她大言不斬地說自己胃口如何如何好,根本就沒有任何不良感覺,可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剛剛聞到電飯鍋中散發(fā)出的米香味,就直接跑到洗手間開始大吐特吐了。吐過以后坐在座便上又開始大哭特哭??迚蛄讼仁墙o呂森打電話訴苦“我吐了,好難受,難受死了”,緊接著又給葛承艷打電話哭訴:“媽,我懷孕了,現(xiàn)在是反應(yīng)期,吐了,好難受,難受死我了,我害怕。”
葛承艷退休后覺得無聊,便加入了炒股大軍,幾番下來居然掙了點兒銀兩。這些銀兩除了夠家里日常開銷外,還為汪露露的新房添了磚加了瓦。于是她目前的奮斗目標(biāo)是“有朝一日,我再給姑娘買輛車,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了”。
這個時候葛承艷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除了房子和車子以外,汪露露是會懷孕的,懷孕的必然結(jié)果就是生孩子。顯然,對于孩子這個問題,葛承艷也沒有充分的心理準(zhǔn)備。
聽到汪露露的哭訴,葛承艷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是好事兒,有什么可怕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哪個女人懷孕不反應(yīng)?堅強點兒?!笨蓲鞌嚯娫捄笏_始犯愁。呂森的家人全在外地,要是汪露露的孩子生下來,誰來帶?自己肯定擺脫不了干系。這個股票啊,得抓緊時間脫手了。想歸想,做歸做,一碼是一碼,真正到了股市的時候,葛承艷不但沒有脫手,反而還買入幾手。在她看來,只要汪露露一天沒生孩子,自己就有一天自由身,不如充分利用好僅有的時間再多掙上幾筆。
汪露露的反應(yīng)過于嚴(yán)重,除了正常的嘔吐外,居然還噴了血和膽汁。
盡管是獸醫(yī)專業(yè),可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呂森還是擔(dān)心起來。心急如焚的他索性給汪露露的單位打了電話:“汪露露孕期反應(yīng)過重,需要臥床休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