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繼續(xù)說明:“維克多接受訓(xùn)練時的信號旗小組的指揮官是亞歷山大?奧涅恩科大佐,他四年前在黑手黨的火并中喪命,死在兼任住處和事務(wù)所的烏克蘭飯店。當時,烏克蘭飯店有好幾個黑手黨的事務(wù)所和住所。四年前正是維克多上次來日本的時間,而且在同一年,暴力團組長也是死于暴力團之間的火并。據(jù)你們說,那個暴力團組長是被維克多?奧奇塔殺死的?!?/p>
“聽說蘇聯(lián)解體后,奧涅恩科在派系斗爭中失敗,成了一名黑手黨?!?/p>
“這也不完全正確。信號旗小組在一九九一年的民主化革命中,拒絕進攻議會大廈和逮捕葉利欽。葉利欽高度評價這件事,信號旗小組從而免于解散。同年八月,和阿爾法小組一起被GUO接管。一九九三年莫斯科暴動的時候,信號旗小組拒絕執(zhí)行葉利欽攻打白宮的命令,之后被編入MVD。隨后,很多人才從信號旗小組退役,亞歷山大?奧涅恩科就是其中一人?!?/p>
“我知道這些。你想問我們什么?”
“奧涅恩科死于黑手黨之間的火并,日本的暴力團組長也死于暴力團之間的火并。你不認為情況太相似了嗎?”
“我明白你想說什么?!鄙咸锕砷L說,“我們也認為殺死奧涅恩科的可能是維克多,不過沒有證據(jù)?!?/p>
“根據(jù)?!卑策_說,“我想知道,你們認為可能是維克多殺死奧涅恩科的根據(jù)?!?/p>
倉島一方面擔心,一方面很感興趣上田股長會告訴對方多少。沒必要把全部實情告訴對方,可是不給對方一點誘餌,交易就難以成立。
上田股長回答說:“我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四年前,維克多?奧奇塔是受雇于奧涅恩科才來到日本的?!?/p>
“奧涅恩科讓他暗殺暴力團組長?”
“是的?!?/p>
“這不構(gòu)成維克多?奧奇塔殺死奧涅恩科的理由?!?/p>
“這個任務(wù)本身極有可能是個圈套?!?/p>
“什么圈套?”
“這一點不清楚?!鄙咸镎f,“你也明白,警視廳的搜查范圍有限……”
這是謊話。包括上田股長在內(nèi),倉島他們對四年前這件案子了如指掌,然而,上田卻鎮(zhèn)定自若地對情報官員說謊。這就是交易的策略。
“噢……知道有可能是個圈套,卻沒有進一步調(diào)查下去?”
“我們無能為力?!鄙咸镎f,“警視廳的任務(wù)是搜捕東京市內(nèi)的犯罪,對發(fā)生在莫斯科的事件無法出手。”
“維克多?奧奇塔暗殺了日本人,對吧?”
“我說了很多次,正式說法是暴力團之間的火并?!?/p>
倉島靜觀安達的反應(yīng)。
安達的反應(yīng)大大出乎倉島的預(yù)料,他微微一笑。
“我大致明白了。”
似乎暗示對方可以走了。
上田股長說:“好像突然開始對維克多?奧奇塔感興趣了?”
“我嗎?”
“外務(wù)省第四國際情報官室?!?/p>
“沒這回事,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比起維克多?奧奇塔,去世的河中先生似乎更關(guān)注安德烈?彼得斯基……”
“誰說的?”
上田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再次問道:“安德烈?彼得斯基是什么人?”
“是俄羅斯的商人吧?;蛘撸晱d掌握了什么有價值的情報?”
“我們什么也沒有掌握,所以向你請教。河中先生大概和彼得斯基見過面,那是為什么?”
“你認為我能回答這個問題嗎?”
“如果你能相告,我們將不勝感激。至少,我認為已經(jīng)把自己掌握的情況全部告訴你了?!?/p>
“全部……”安達意味深長。
上田股長坦然回答:“對,全部?!?/p>
“就算如此,我也沒有義務(wù)把知道的情況全部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