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安靜彈了會鋼琴,米蘭叫我去她臥室,來安和家很多次了,可是除了客廳和衛(wèi)生間以及安靜的臥室,其他地方我一步都沒有踏進(jìn)過。我懂得分寸,也知道別人的忌諱,盡管有時候我很好奇,想看看安和睡覺的床是什么樣子,還有他蓋的被子和他用的枕頭。
第一次踏進(jìn)她和安和的臥室,我有些緊張,同時心里也怪怪的,我看了眼大大的雙人床,有點不是滋味。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睡在同一張床上,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小葉,麻煩你幫我看下拉鏈,好像卡住了?!泵滋m坐在梳妝臺前,手在身后擺弄著。她今天打扮得很隆重,穿了一套天藍(lán)色的套裙,胸前別著一朵白色的絹花,像要去參加宴會。
我回過神來,上前幫她弄拉鏈,問題并不嚴(yán)重,輕易就解決了。我正要出去,她又拿起一條項鏈對我說道:“能不能再麻煩你一下,幫我戴下項鏈好嗎?”
項鏈很好看,墜上的鉆石很大,光彩奪目,我接過項鏈幫她戴。
她看著鏡子問道:“這條項鏈與我的衣服相配嗎?”
那么大顆鉆石,與什么都配。我說:“相配。”
她又問:“這條項鏈好看嗎?”
我說:“很好看。”
她說:“花了三萬多塊?!?/p>
我說:“這么貴啊?!?/p>
她笑了笑沒說話。
我?guī)退骱昧?,以為沒事了,可她對著鏡子看了看,又說道:“我怎么覺得這項鏈和我的衣服不是很配啊,我想換一條試試,你幫我取下來好嗎?”
她好像故意在我這個渾身窮酸氣的學(xué)生面前擺闊,我沒說話,又幫她把項鏈取下來。
她順手把項鏈放在梳妝臺上,對我說道:“好了,你先出去吧,麻煩你了?!?/p>
我于是出了臥室,繼續(xù)教安靜彈鋼琴。
不一會兒,米蘭從臥室里出來了,脖子上換了條紅寶石項鏈。她給了我些錢叫我?guī)О察o去餐館吃午飯,說過一會兒她要出門。她經(jīng)常這樣,于是我也沒有多想帶安靜出門了。我和安靜回來后她披了件羊絨大衣準(zhǔn)備出門,我下午還有事,不能像往常那樣帶安靜,于是說了我的情況,她說她吃完午飯很快就回來,讓我先陪陪安靜。我不忍心把安靜一個人扔在家里,只好同意。
兩個小時后她果真回來了,不過同時回來的還有安和,他們好像從什么宴會上回來。安和的出現(xiàn)讓我有些意外,同時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受,天知道我有多想他。但是我先前跟米蘭說過我有事的,所以他們回來了我也不得不走,我心底好懊悔,如果知道安和會回來,天大的事我也會放一邊。但是安和并不看我,我只得怏怏地拿起放在門廳里的書包準(zhǔn)備離開。
“我的項鏈怎么不見了?!”米蘭的聲音從臥室里傳來,聽起來很驚訝。
“哪條項鏈?”安和的聲音。
“那年我生日你送的那條,本來今天準(zhǔn)備戴的,后來覺得和衣服不配,就換了。我明明放在梳妝臺上的,怎么會不見了呢?真是奇怪,怎么不見了呢?”
“你有沒有記錯,確定是放梳妝臺上嗎?你再找找看?!?/p>
“沒記錯啊,我還讓小葉幫我戴來著,我都找遍了,沒有。怎么不見了呢,真是奇怪?!彼粥止竟镜?,像在認(rèn)真找。
一聽米蘭的項鏈不見了,我這個時候絕對不方便走了,于是站在門廳等她找出項鏈。
米蘭在臥室里找了一通還是沒有找到,于是問我:“小葉,你看見我的項鏈了沒有,就是上午你幫我戴的那條?!?/p>
我說:“沒有?!?/p>
米蘭說:“我出去后家里來什么人沒有,鐘點工來過嗎?”
我說:“沒有?!?/p>
米蘭說:“一直都是你和靜靜在家嗎?”
我說:“是的?!?/p>
米蘭沉思了一會兒,瞟了眼我的包,說:“那就怪了,項鏈怎么不見了呢,小葉,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她盯著我,眼光十分犀利,像把刀子,她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臉一紅,說:“我不知道,我后來沒去過你的臥室了?!?/p>
米蘭說:“小葉,你干嗎緊張,我又沒說你去我的臥室了,難道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去過我的臥室?你看見那條項鏈在梳妝臺上,你就拿了,是嗎,是這樣嗎?”
我愣住了,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