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科爾比先生,我來告訴您是誰。首先是智利人感到擔憂,兩年多來他們被監(jiān)禁、迫害、折磨和殘殺;其次是那些真正相信自由,而不是像您這樣口頭上相信自由的人感到擔憂;最后是那些像我國那樣害怕成為第二個智利的國家感到擔憂。謝謝美國人。
科:您選擇智利作為例子,恰好犯了個錯誤。如果您仔細閱讀參議院不顧我的反對而發(fā)表的有關(guān)智利情況的報告,那么就會看到,從1964年以來,我們僅限于幫助中間民主力量去反對聲稱已經(jīng)同卡斯特羅和共產(chǎn)黨聯(lián)合的阿連德。中央情報局沒有參與1973年推翻阿連德的事件。參議院委員會沒有找到一個證據(jù),足以證明1970年以后我們曾有過合作。
法:真的?資助罷工呢?還有國際電話電報公司的資助呢?
科:是的,給了一點兒錢,極小的援助。我們是通過別人給的,也就是說,把錢從一個小組轉(zhuǎn)到另一個小組,是微不足道的。您可以看看我在參議員丘奇面前是怎樣否認的:“只有1970年的六個星期是個例外?!?/p>
法:我認為還不如說是1970年“開始”的,是從11月2日,即尼克松和基辛格召見當時中央情報局的頭目理查德·海爾姆斯并命令他組織政變推翻阿連德時開始的。
科:只延續(xù)了六個星期……我們沒有成功……我們在智利的另一部分計劃是支持中間民主力量反對左派的威脅。1973年推翻阿連德的行動并未納入我們的政策范圍之內(nèi)。我們當時等待著1976年的選舉,希望民主力量在1976年獲勝。當然,我們沒有幫助阿連德,但是在1973年的政變中我們是清白無辜的。那次政變是阿連德自己造成的,就像國會和最高法院所說的那樣。因為他破壞智利的社會和經(jīng)濟,反對民主,壓制反對派的報刊,違反憲法……
法:科爾比先生,您在捏造什么鬼東西呀?您怎么能允許自己這樣偽造歷史?恰恰是反對派的報刊把阿連德折磨到最后的時刻。
科:認為阿連德是民主黨人,那是您個人的看法。他本人聲言要鎮(zhèn)壓反對派和資產(chǎn)階級。鎮(zhèn)壓!您的阿連德是個極端主義者,是個壓迫者。我知道這一點,我有確切的情報。
法:科爾比先生,如果您的所有情報都與此類同,那么我就明白了為什么中央情報局經(jīng)常洋相百出。我想從您這個為民主而戰(zhàn)的人那里了解:如果阿連德以民主的方法取得選舉的勝利,那么他是否有權(quán)管理自己的國家?
科:嗯,這個……
法:科爾比先生,別猶豫,快回答我。
科:難道墨索里尼沒有在選舉中取勝嗎?希特勒不是靠選舉才成為德國總理的嗎?
法:科爾比先生,您不能如此懷有惡意。您不能把阿連德與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相提并論。這太過分了。
科:并不過分。我信仰西方的民主自由。
法:是以什么樣的方式來信仰民主自由?是以殘殺的手段嗎?請您給我講講阿連德的參謀長施奈德將軍遇害事件。
科:我們中央情報局與謀殺施奈德將軍事件沒有什么關(guān)系。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參議院關(guān)于智利情況的報告說:顯然企圖綁架他的小組不是從中央情報局接受武器的小組。問題仍然是,六個星期。啊,您對中央情報局的看法實在太偏激。您像美國新聞界對黑手槍事件一樣激動,就是參議員丘奇講的帶有箭頭的黑手槍。這種武器從來沒有使用過,從來沒有。啊,是你們新聞界給中央情報局抹黑,進行捏造和歪曲。當然,我們在國外活動時,有人被殺死……當然……既有我們的特工人員,又有對方營壘的人。但不是暗殺。我知道誰在為我工作,我可以向您保證他們是善良的美國人,是為保衛(wèi)自己的國家和保衛(wèi)自由的權(quán)利而戰(zhàn)的真正的愛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