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問過我,是不是覺得被逼著學的航海。我說不是。反而是我們在強迫爸媽。我們一家都在航海。我們不玩無板籃球或者足球,我們出海航行。位于霍尼韋爾的南港帆船俱樂部跟其他獲得經(jīng)營許可的俱樂部不同,是個很友善的家庭式的地方。全家人一起在帆船俱樂部度周末,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們上航海課、競賽或是到更大些的船上玩兒,爸媽在一旁駕駛或者操縱救生船。
我最好的朋友帕梅拉·弗雷德里克和她的家人也參加了航海俱樂部,她們家也沒有電視,所以如果我們沒有出海,我們就會在一起做些別的事或是玩游戲。寒假除外。有時候爸媽會格外開恩,租個電視機和錄像機,我們就蜷縮在家里一起看紀錄片和電影。我們家最愛看的節(jié)目是愛德蒙·希拉里爵士登喜馬拉雅山的紀錄片。我的父母是很正常的人,但是沒有電視機被許多人看成是很奇怪的事,也許這很早就預(yù)示了他們不會僅僅因為別人都那么做而選擇某種生活方式。我們長大些了,家里的決定都是大家一起作的。在海上度過一個長長的周末后,我們把小舢板固定到了車頂上,他們覺得我和埃米莉能像大人做的一樣好。爸媽從沒有像打發(fā)小孩子那樣對待我,而是像對待成人一樣尊重和聽取我的意見。
我還在上學的時候,爸爸早就不做電視機租賃生意了,而是創(chuàng)辦了一家發(fā)展很好的房地產(chǎn)公司。然后,突然有一天,別人主動要求買他的公司,雖然爸爸拒絕了,但是這個提議讓爸媽開始考慮如果他們不是這樣被工作束縛,他們能做什么。像其他人一樣,一開始他們無法想象打破原有的穩(wěn)定生活會是什么樣,尤其還帶著4個孩子,但是他們開始夢想,其中一件事就是要環(huán)游澳大利亞。大約一年以后,又有人要求買爸爸的公司,這回爸爸同意了。爸爸總說如果他要去旅行,他希望是一家人一起。他不想等到我們都離開家了而他變成了白發(fā)蒼蒼的流浪者時再計劃這件事。誰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呢?
所以,我們計劃買一輛公車改裝下以便可以在我們長大后不愿集體行動前,乘著它去環(huán)游澳大利亞。2004年我剛上五年級,爸媽賣掉了房子,把公車整裝完畢載著我們六個上路了。還有一只52英尺的汽船和我們一起,它叫“海外的家”號(Home Abroad)。我們搬出房子的時候,不得不丟掉好多東西,但是我們帶上了我們的寵物鸚鵡瑪吉。我本以為我們會在船上待一段時間,然后乘公車繼續(xù)這次偉大的冒險,但結(jié)果我們在船上生活了五年半,沿著昆士蘭海岸南北巡游,偶爾坐公車穿行在澳大利亞內(nèi)陸。我們四個從搬到船上起就輟學了,開始在媽媽的安排下在船上或者公車上接受遠程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