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說實話,我也不懂,你的這些問題我也經常問自己。”子午咬著嘴唇低聲說道,“可是我想不出答案,我?guī)讱q便和同伴離開了故鄉(xiāng),被送到中國東北,舉目無親,很多同伴都被凍死或者餓死了,活下來的寥寥無幾。很多時候我都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回到日本,可是……可是建立大東亞共榮圈是天皇的信念?!弊游缫е齑秸f道,“能為天皇盡忠是所有日本軍人的榮耀。”
“呵呵,榮耀?”燕云冷笑著說道,“如果你們的天皇讓你去殺自己的父母,你們是不是也會無條件地服從???”
子午沉吟片刻嘆了口氣:“也許吧!”
“你們中毒不淺??!”燕云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青年與之前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心地善良的子午簡直判若兩人。
沉靜,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良久之后子午才緩緩地抬起頭說道:“小世叔他們還好嗎?”
“虧你還記得潘哥哥。”燕云心酸地說道,“潘哥哥察覺到你是內奸之時本可以殺了你,卻一直交代時淼淼將你毫發(fā)無傷地帶出北平城。就在我來之前潘哥哥還特意交代讓我給你帶來了這個!”
說罷燕云將手中提著的包裹放在子午面前的那張桌子上,打開包裹里面竟是一壺酒,還有一個食盒。燕云打開那個食盒,里面的食物燕云從未見過,一個個的小圓卷,外面是一層海帶,里面包裹著米飯,其間夾雜著一些不知什么肉。
子午抬起頭看著桌子上的食物,眼睛里灼灼放光,他像是饑餓了幾日的人一樣向桌子猛撲過去,捏起一個放在嘴里,閉著眼睛咀嚼了起來,一個下口又捏起兩個放在口中,不停地嚼著。然后他打開一旁的酒壺,對著壺嘴仰起脖子一口喝下。濃濃的“米味”、濃醇、淡雅,夾雜著那壽司的味道,子午一面緩慢地咀嚼回味,一面淌下兩行淚水。
站在一旁的燕云看著子午一面吃著奇怪的食物一面流著眼淚不免好奇,她剛剛的責怪何其嚴厲,子午都并未落淚,沒想到吃一點兒東西竟然會讓他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