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2000,北京(14)

迷途:一個啤酒主義者的獨白2 作者:狗子


情況二,還有的時候,并不是因為對方有多強(qiáng)大,比如對方是一幫女的或一幫開車族,每當(dāng)此時,我跟老弛耐不住寂寞往往就自相殘殺起來,每每殺得性起,總?cè)滩蛔〗o上述的幾位酒壇悍將打電話,無論是悍將們撲過來,還是我們竄過去,還是我們約在一個第三地重新匯合,總之,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有幾次斗得太狠,次日醒來,忍受著心中巨大的酒后郁悶,對昨夜的引火燒身后悔不迭。

后悔總是在酒后的,或者說總是在江湖之外的,人一旦入了酒局,也如人在江湖一樣,身不由己,或者更準(zhǔn)確地說,我們是不能自己不愿自己,人在江湖飄,誰能不挨刀,對于我跟老弛來說,很多時候我們不用別人勸,自己先就兩肋插滿了刀。

老弛應(yīng)算個老作家了,是從朦朧詩時代過來的,在中國當(dāng)代文壇,這個說法類似于說,此人是爬雪山過草地的老紅軍。許多老紅軍最后都變成了老農(nóng),老弛不甘心落得這個下場,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折騰,寫詩寫小說之余,開過公司,當(dāng)過導(dǎo)游,還做過演員。

我覺得,老弛如果生活在春秋戰(zhàn)國時代,他大概會是門客一類的雞鳴狗盜之徒,他的唯一本事似乎就是插科打諢,他永遠(yuǎn)是“列席”,他天生邊緣。

老弛生不逢時,如今這年代,他能列席的也就剩酒桌了,按他自己的話說:“現(xiàn)在能做的事情能聊的話題很少,似乎就剩下吃了?!?/p>

在酒桌上,曾有編輯為老弛可惜,說終于明白你為什么寫的少了,說你的才華全浪費在酒桌上了,老弛說,哥們這兒才華瘀了,誰要我勻誰點。

這些年,對于老弛的做人和文章我一直有一種劍走偏鋒的怪異之感,那感覺凌空而至或讓你耳目一新或讓你不明所以,或讓你手足無措或讓你只想跟丫翻臉……

有人跟我說老弛就是一個老頑童,有人說他就是一個活寶,也有人說他就是一個能侃山的新八旗子弟,也有人僅用兩個字形容他“聰明”(聽著似不像夸獎),還有人說他不畏強(qiáng)權(quán)——指他在酒桌上對大官大款大腕一視同仁一個都不寬?。ㄟ@里我插一句,我知道他畏什么,他畏地痞流氓瘋漢潑婦)……這些似乎都沾邊,但又都不確切,像老弛這種人,喜歡搞怪行為乖張幾乎成了他的一貫作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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