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道迷霧忽然嘶嘶騰出來,在她的附近彌漫開來。四周的人先是一怔,隨即四下散開,驚呼聲,咳嗽聲一道響起,他只怕那煙霧有毒,慌忙屏住呼吸,待到眼前的煙霧散去,那女子早已經(jīng)沒了蹤影。
可是他卻不著急,反倒不慌不忙地俯身,查看地上的殘骸,先行查看這煙霧是否有毒,直到確認地上的那些碎粉末不過是普通的面粉之后,這才安下心,轉(zhuǎn)而心下由衷佩服起來,竟然有人可以制作出如此大的威力,倘若加以改良,必定會有一番大作用。
有人在他的身后站住,他卻沒有抬頭,只是懶懶問道:“如何?”
身后人恭敬道:“已經(jīng)派人跟著那丫鬟,很快就可以找到他們所住之處了?!?/p>
他微微點了點頭,看著地上的一堆殘骸,笑容再度浮起,才一回來就碰上這么有趣的小女子,往后在帝都的日子想來不會悶到哪里去,只不過不知道如果她見到他的出現(xiàn),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呢?
那一定是精彩至極。
淡雅精致的廂房內(nèi),奇香裊裊,夜風(fēng)越過窗臺拂進屋內(nèi),紗簾隨之飛舞,明月于空,將屋內(nèi)的影像照得飄渺不定。蘇鎖鎖躺在床上,覺得煩亂,忍不住起身,將紗簾全都束起來,心里直嘀咕,見鬼的古人,盡弄這些能看不能用的東西,飄啊飄的,像招魂,看著心里就發(fā)毛。
將紗簾都弄好之后,蘇鎖鎖又再度坐到床上,夜風(fēng)順著窗戶的隙縫溜進來,在燈火上轉(zhuǎn)了一圈,整個屋子就暗了下來,她無奈地搖頭,決定不再起來去重新點亮,一扭身,便倒在床上,開始緬懷起七年前的生活。
七年前,她還是生活在鋼筋水泥世界里的美少女,就因為上了一次華山,便掉進這個時空里,成了一個十歲的小女娃。很多時候,蘇鎖鎖都會想,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她一定不會選擇爬山。
倒不是說這個時空的生活有多差。在這里,她的身份矜貴著呢。
蘇家太爺曾經(jīng)是名震一方的大將軍,為國立下汗馬功勞。老了之后便卸下兵權(quán)不再涉及國事。蘇太夫人卻是個生意高手,用著先帝所賜的告老金很快就將生意做大,到如今,這蘇家不僅是京城首富,更是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所做的生意涉及各行各業(yè),錢莊布莊米店,酒樓當(dāng)鋪,凡是叫得上名字的都會扯上一點關(guān)系,就算不是他們經(jīng)營的,也是他們生意往來對象。而且因為太爺?shù)年P(guān)系,在朝在野都沒人敢得罪他們。但是蘇家人并非飛揚跋扈之輩,雖然地位如此之高,待人卻一向謙和有理,所以除了個別嫉妒的人外,幾乎沒有人和他們?yōu)閿场?/p>
唯一遺憾的是,蘇家子孫并不旺。太爺和太夫人伉儷情深,多年來相互扶持,奈何只生了蘇鎖鎖父親一人。偏偏蘇鎖鎖的父親遺傳了他父親的才能,不愛銀裝愛武裝,遵從先帝旨意,侍在當(dāng)今皇帝身邊,隨他上戰(zhàn)場,平叛亂,久而久之,二人之間的交情便超越了臣子,反倒成了至交。蘇大人有一回病重,皇帝甚至幾度紆尊降貴,微服探望。
有了這樣一對父母,偶爾闖個無傷大雅的小禍,自然也不會有多大的麻煩,又因著七年前那場大病,蘇氏夫婦對這獨生女更是百般驕縱,由此,也使得蘇鎖鎖的性子更加的放蕩不羈,幾乎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無聊的時候蘇鎖鎖便跟著她那才藝雙絕的母親學(xué)學(xué)琴棋書畫,玩玩刺繡做飯,生活倒也不乏悶,最重要的是這個時空的父母并沒有封建社會的那種古老思想,甚至同意她女扮男裝到處溜達。三年前她一時無聊手賤,胡亂弄了個名字參加朝廷舉辦的才藝大賽,一時不查拿了個頭等獎,為免她那低調(diào)的老爹拿著刀砍她,她連獎金都沒拿就逃之夭夭,只不過還是被她老爹發(fā)現(xiàn),大訓(xùn)了一頓之后,便求著皇上暗箱操作一番,替她擺脫了這些麻煩,后來那一屆的冠軍便成為了經(jīng)久不衰的話題,一到比賽的日子,必定要被人抓出來說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