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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與舊友重逢(3)

恐怖的人狼城:青狼古堡的幻影 作者:(日)二階堂黎人


“早安,羅蘭德先生。今天真是好天氣?!?

馬比勒夫婦是一對非常開朗的夫妻,兩人的頭發(fā)都白得有如阿爾卑斯山上的雪。瘦瘦的馬比勒先生曾在戰(zhàn)爭中負傷,右腳微跛。相較之下,馬比勒夫人顯得比較豐腴,熱心且正直。他們也都是典型的阿爾薩斯人。

那只小型犬輕聲吠叫,羅蘭德也朝它打了聲招呼。就與它的名字“波托斯”一樣,它是只勇敢的小動物。羅蘭德從小就喜歡動物。

與老夫婦道別后,羅蘭德繼續(xù)往前走。

阿爾薩斯大區(qū)的首府斯特拉斯堡位于法國北部,以萊茵河為界與德國隔河相望。這塊土地與相鄰的洛林大區(qū)都曾是德法兩國利己主義的犧牲品?;诘乩?、軍事等眾多因素,兩國間爭端不斷,造成有些土地割讓給德國、有些土地并入法國領(lǐng)土的后果,而當?shù)氐木用駛儎t飽嘗歸屬屢屢變更的悲慘滋味。

在發(fā)生了兩次世界大戰(zhàn)的二十世紀,阿爾薩斯曾是德國領(lǐng)地,也曾是法國領(lǐng)土,還曾是從屬其中一國的自治區(qū),身份不斷變更。但可悲的是,阿爾薩斯從來無法成為獨立的阿爾薩斯。

結(jié)果,受迫害、受虐待的都是阿爾薩斯人。他們一直為自治而戰(zhàn),卻在兩個大國猛烈的合并政策下,這塊土地仍是慘遭蹂躪,財富、母語與信仰都被剝奪了,這些精神上與物質(zhì)上的殘害,比起三十年戰(zhàn)爭來或許有過之而無不及。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得到解放的阿爾薩斯成為法國領(lǐng)土,政局乍看之下已恢復穩(wěn)定,但其實多數(shù)的阿爾薩斯人內(nèi)心仍渴望獨立。羅蘭德并非好戰(zhàn)的阿爾薩斯人,但在內(nèi)心深處,他也以身為這個民族的一分子而自豪。

羅蘭德赴巴黎求學是二十歲時候的事。一開始,聽到他講阿爾薩斯語的法國友人都不掩輕蔑地嘲笑說:“聽起來真像凱爾特語?!碑斎?,阿爾薩斯語并不屬于凱爾特語系,而是日耳曼語系的方言。羅蘭德為了得到他們的認同,可以說費盡了心思。然而,就算阿爾薩斯屬于法國領(lǐng)土,但法國人對阿爾薩斯的無知、不解與偏見仍是根深蒂固。羅蘭德曾憤慨地想:既然如此,讓阿爾薩斯成為德國領(lǐng)土或許要好得多吧!

對阿爾薩斯與當?shù)氐木用駚碚f,所有的事物都具有兩面性。阿爾薩斯這塊土地既屬于德國,也屬于法國;阿爾薩斯人既是德國人,也是法國人;就連文化、社會、經(jīng)濟、歷史都有德國派與法國派之分。至于種族、信仰,以及獨特性又如何?例如宗教,從前以新教徒居多,在法國占領(lǐng)期間,許多人卻被迫改信天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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