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立在她對面,像是一堵墻。她仰頭看他,就好像在看一座山峰。那張神情陰沉的俊臉上到底暗布著多少愁思疑慮,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眸里又寫了多少故事?她都看不懂。
“我們今天又審了千刀匠。他仍是什么都不說。但是,他說他想見你。你到底和他有什么瓜葛?”他緊盯著她,那眼神和審查嫌犯時如出一轍。
“我們沒什么瓜葛。但他問了我一些奇怪的問題。這陣子發(fā)生的事太多了,有些疑問我還沒來得及問我爹?!?
他逼問,語氣迫切:“你爹知道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她猶豫著回答,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不過,你是說千刀匠想見我是么?那如果我和他見面的話,很多疑問就可以解開了吧?”
他默然地睨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就去見他?!彼胫浪劐氖拢胫狼У督钞?dāng)時說那些話的原因。而且她知道,凌斷月希望她去見那個殘暴冷酷的罪犯。她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催眠了,不然就是入了魔了。她連自己的心思都捉摸不透了。
“好?!彼D(zhuǎn)身離開,她長吁一口氣。垂頭喪氣地回去找她的云哥兒。她覺得自己面對凌斷月的時候很孬,一點(diǎn)也不像個山賊頭子的女兒。可是,幾乎每次他們兩個相遇,她都是處于下風(fēng)的,她該習(xí)慣了吧?
隔日凌家人來下定,素喜正巧可以見到凌風(fēng)弦。她將他叫到寨子里平日練兵的空場中,跟他說了要去見千刀匠的事,未想到他卻青黑著臉,不置可否。
“凌風(fēng)弦你說話呀?我可以去的吧?我有很多事想問他呢。關(guān)于他說的那個素妃,還有他說我是星風(fēng)寨最貴的一條人命這件事。我昨晚問我爹了,可是我爹說他什么都不知道……”素喜皺著眉頭,一臉“我真的很困擾”的神情。
凌風(fēng)弦卻不為所動,“聘禮和禮金如有什么不滿意的,再跟我提?!?
“我們現(xiàn)在不是討論聘禮。是討論千刀匠?!?
“還有什么比我們的婚事更重要么?”
“……”是……有的啊……這幾個字她可不敢說出來,省得被他瞪。她努努嘴,思索著怎么婉轉(zhuǎn)一點(diǎn)地表達(dá)她的想法,“你是不是覺得我成親前去見這么一個殺人犯不吉利???其實(shí)不會啊,這個是很正常的嘛。你看你也要成親的,可是你是個捕頭,每天都會看到很多殺人犯采花賊盜賊什么的吧?”
“素喜,我不想讓你去見他。”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