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謇一拱手道:“那就要請儲世伯割愛了,我奉旨在通州辦紗廠,挑來挑去,就看中儲世伯這塊地皮,最適宜辦廠,不知儲世伯想索價幾何?”
儲老爺慷慨地道:“本來就是塊不值錢的荒地,說什么錢不錢的,狀元公看著合適給個價錢,老夫無有不應(yīng)。”
張謇欣喜地道:“那好,我們通州的上好良田,是二十兩紋銀一畝,其他貧瘦山地,是十二兩銀子一畝,儲世伯的這個灘涂地,我們就以八兩銀子一畝作價如何?”
儲老爺心中甚喜,面上沉吟道:“這……先父省吃儉用,置業(yè)不易,干脆狀元公給老夫一個整數(shù),十兩銀子一畝吧?!?/p>
張謇道:“好,一言為定!”
儲老爺?shù)溃骸敖^無反悔!”
張謇道:“他日紗廠奠基,我要為儲世伯今日這慷慨割愛之舉,親自寫篇文章,刻碑紀(jì)念!”
儲老爺大喜道:“有狀元公這篇文章留名,我儲某可以不朽了!” 這日,唐閘鎮(zhèn)上,一批官差簇?fù)碇豁斁G呢轎子,耀武揚(yáng)威地闖了進(jìn)來,保長迎上前來。轎子落地,趙步印從里面走出來。
保長道:“知州大人,小的是唐閘鎮(zhèn)地方上的保長,特來迎接大人!”
趙步印打量打量唐閘鎮(zhèn)上的宅院道:“聽說你們鎮(zhèn)上的富戶,都要賣地給張謇辦紗廠?”
保長將趙步印迎入儲家,趙步印悠閑地啜著茶水,保長和儲老爺侍立一旁。
儲老爺誠惶誠恐地道:“知州大人,你是我們通州的父母官,今日降臨寒舍,不知有何吩咐?”
趙步印干笑一聲道:“吩咐倒是沒有,本官聽說儲大老爺最近賣地發(fā)了財(cái),按著本朝慣例,前來收取土地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