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頭,沉吟片刻,復抬起頭道:“相公正正說穿了迎初現(xiàn)在的困境,我沒有什么可以幫相公的。可是,相公的院子里,需要一個真正屬于相公的管事人,我愿意成為這樣一個人,只聽從相公的吩咐,只遵從相公的意愿?!彼钌畹赝M他的眼眸里,“那樣,相公即便不乘船游湖,也能在自己的房里睡上一個安安穩(wěn)穩(wěn)的覺?!?/p>
柯弘安再次舉杯而飲,將神色收斂于動靜之間。
已然到了湖中心,夏風這時停下了劃槳,船身微微地上下浮沉,隨風而擺,人在其間,恍若夢中。
他放下茶杯,再次攏起了雙手,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后,含糊道:“不行了,跟你啰唆了這么久,我困死了……我先睡一覺,你自便吧……”
還沒等容迎初回應,他便閉上了雙眼,自顧地睡起了香甜大覺。沒一會兒工夫,竟打起了呼嚕來。
后來下船后秋白曾問她:“你覺得大爺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想也不想就回答:“表面上是個睡貨,內里主意可比你我還多,咱們以后得當心?!?/p>
秋白“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道:“用我們那邊的話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敢情是扮豬吃老虎的主??!”
在船上時他并沒有給她明確的答案。
她靜靜地坐在他對面,他的睡相倒有幾分憨憨的。她就那樣盯著他看了許久,耳邊聽著潺潺的水聲,莫名地就是覺得心里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