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現(xiàn)在她被塞在轎子里。四周開始行動,雖然這也使得阿呆的“時間”又動了起來,但她的心依舊呆然靜止不動。
阿呆被塞進轎子時,身邊某人仿佛哭泣般嚷著什么。她的直覺告訴她那是石野先生的聲音,但也許不是。好像在喊她的名字,不過那或許只是場夢吧。
說不定,阿呆已經(jīng)被斬死了。她不是坐在轎子里,而是坐在橫渡三途川 的小舟上。
有一天—對,那個人的名字她已想不起來了,就是離開江戶的萬屋時陪她一起上路的那個壞心眼女傭,是那個女傭?qū)λf的。那應(yīng)該是在越過大井川 這條前所未見的大河時吧。為阿呆渡船的船夫大叔很好心,一聽說阿呆是要代表家里的人去金比羅進香,忍不住頻頻夸她了不起,還說她身世堪憐。阿呆問他身世堪憐是什么意思,大叔又再次夸她真是個好孩子。
等到過了河,大叔叫她等一下,急忙跑回船夫休息的小屋,拿來一個紙包送給阿呆。打開一看,是烤甜點。
“路上要多保重哦。”
一離開渡船場,那個女傭就來到阿呆身邊,從她手里搶走甜點,隨即往地上一扔,抬起穿著草鞋的腳踩了又踩。
“像你這種人,該過的不是大井川,怎么不死去三途川呢!”
然后,她狠狠地往阿呆上臂柔嫩的地方一掐。打從上路后,阿呆不知已被這樣掐過多少次了,以至于阿呆的手臂上留下很多淤痕。
“總有一天,我會這么對付你。你等著瞧?!?/p>
女傭臉色大變地威脅她。
總有一天。事到如今,壞心眼的女傭走了,但是,或許現(xiàn)在就是她所說的那一天。說不定掀起轎簾就會看見河水。等到過了河,岸邊還站著娘,死掉的人全都會去冥府彼岸。
轎子停了,轎簾倏地被掀開,某人的手臂伸進來,一把拽住阿呆的手臂將她拖下去。看吧,到岸邊了。
那是個暗如土間的地方。天花板很低,并立的巨柱和架上的橫梁泛著黑光俯視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