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秋

或許是因為氣候的關系，那年的農作物收成是過去十年來所沒有的好，火山局收到來自各地的感謝信和鼓勵打氣的信。布多力第一次感到自己生存的價值。

有一天，布多力正從一座叫達奇納的火山回來，途中經(jīng)過已經(jīng)收割完畢，空蕩無一物的泥沼田中的一個小村莊。剛好是中午，想要買個面包，便來到一間賣雜貨和零食的店，“有面包嗎？”店里有三個打赤腳的人，個個正紅著雙眼喝著酒，其中一人站了起來。“面包是有啦！不過是不能吃的面包，活像塊石板！”這句奇怪的話一出口，所有的人全看著布多力笑起來。布多力不高興地轉身往店外走去，前面走來一個理著平頭的高個子男人，突然開口說道：

“喂！你是那個今年夏天用電下肥料雨的布多力吧！”“是的。”布多力若無其事地回答。那男人忽然大聲叫起來?！盎鹕骄值牟级嗔韱?！大家趕快過來。”這一喊，七八個農民全張著嘴笑著從現(xiàn)在的屋子和那邊的田里聚集過來?！斑@個渾蛋，托你的福，我家的歐利薩全倒了。干嗎去搞出這種事來啊！”其中一人說道。

布多力靜靜地說：

“倒了？你們沒見過春天的公告海報嗎？”

“這個家伙！”突然沖出一個人打落了布多力的帽子。

接著所有人全一擁而上，對布多力又踢又打。布多力終于失去知覺，不支倒地。

醒來時，布多力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某個醫(yī)院的白色病床上。

枕頭旁有慰問的電報，以及許多的信件。布多力的體內又痛又熱，完全無法動彈。不過，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布多力便完全恢復過來。然后，他從報紙上得知，這次的事件全是對肥料的施法做出錯誤指導的農業(yè)技師，為求自保而把歐利薩倒掉的過錯歸咎于火山局所造成的。讀完后，他大笑起來。

隔天的午后，醫(yī)院的雜工走進來說：

“有位叫奈莉的婦人來探病了。”